張鉉從拔野古俱倫部過來,他知道俱倫部戰馬的價格,一匹戰馬也就三十貫左右,那自己用六十貫買下,這些馬販子也不虧。
當然,張鉉也知道一匹上好戰馬拿到中原去賣,至少值兩三百貫,只是他不可能出這樣高的價錢。
“一匹六十貫,你們也賺了不少,答應了,我就放你們走,若你們不幹,那就抓去見官!”
十幾名馬販子面面相覷,原來這位軍爺是打這群馬的主意,這時,馬販頭子迅速瞥了一眼小箱子的黃金,他知道讓軍隊拿出黃金來買馬,這種事情不僅少見,而且荒唐,幾百年都難見一人。
這位將軍就是幾百年來的另類者,軍隊若看中他們戰馬,更多時候是誣陷他們通敵,一刀砍了,或者是綁他們見官,戰馬消失。
馬販頭子知道自己燒的高香顯靈了,遇到了一個菩薩心腸的軍官,還居然還給他黃金。
只是殺了他也不敢收軍隊的黃金,況且這還不是錢的問題,這群戰馬根本就不是他的。
他把這些馬交給給軍隊,他怎麼去向張金稱交代,一樣會被殺頭,尤其馬販子中還有兩人是張金稱的手下,他們才是戰馬的主人。
馬販頭子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兩名張金稱手下跟著跪在最後,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能去草原販馬的人,大多也是從刀口上舔血出來,膽子大,敢冒險,一個個心黑手冷,馬販頭子心中殺機橫生,他一咬牙道:“請將軍讓我們商量一下。”
“可以!”
馬販頭子回頭給十幾名手下使個眼色,他的手下連忙聚攏上來,
馬販頭子低聲給們說了幾句,他忽然回頭向兩名張金稱手下望去,目光兇狠而充滿了殺機,十幾名馬販點點頭,一起向那兩人包圍而去。
兩名張金稱手下立刻明白他們要被出賣了,跳起身便逃,但他們哪裡逃得掉,只跑出幾步,便被其他十幾名馬販按倒在地。
馬販頭子拔出刀衝上去,一人一刀結果了兩人性命,他將刀一扔,毫不猶豫對張鉉道:“這位將軍,戰馬歸你了。”
形勢變得太快,眾士兵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殺了,他們紛紛舉起長矛,將十幾名馬販包圍起來。
張鉉慢慢走過來,注視著馬販頭子冷冷道:“看樣子事情並不簡單,給我說老實話,我放你們走,否則,我一樣宰了你們。”
馬販頭子也豁出去了,坦言道:“這些戰馬其實和我們無關,是清河王張金稱的馬,他不知道買馬的途徑,便派兩人跟我們一起北上,買馬也是他自己掏的錢,這些戰馬將軍要就拿去,黃金我們不敢收。”
原來是張金稱的馬,這倒出乎張鉉的意料,他沉吟一下又問道:“你們殺了他的人,不怕他報復嗎?”
馬販頭子搖了搖頭,“若這一次平安送到他手中,他肯定還會讓我們走第二次、第三次,我們遲早會死在他上,既然殺了他的人,我們就轉道別處,當然,如果將軍不想要張金稱的馬也可以,只懇求將軍放過我們。”
張鉉笑了起來,“不要錢的戰馬,我為什麼不要?”
......
一文錢不花就得到了五十幾匹上好的戰馬,張鉉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好買賣,這樣一來,所有旅帥以上軍官都可以騎馬了。
而且他的十名親信士兵也能配上戰馬。
這是張鉉一直在考慮之事,隋軍中只有校尉以上軍官才能騎馬,而且還不一定是好馬。
但他作為主將,需要給自己的軍官們一點與眾不同的福利,讓他們對自己更加忠心,每人分一匹上好戰馬就是一種很好的收買人心手段。
張鉉已經把這支軍隊視為自己的根基,他需要把他們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至於馬販頭子說的那句話,‘這些是張金稱的馬,若將軍不想要的話……’
張鉉根本就不屑一顧,他是從血腥戰場上殺出來戰將,難道還會被一個亂匪頭子嚇破膽嗎?
他只恨這不是盧明月的馬,盧明月還欠自己一匹馬,張鉉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軍官們聽說將軍要給自己分戰馬,紛紛從四面圍攏上來,七嘴八舌要求現在就分馬。
張鉉笑道:“這些馬還要需要好好餵養,相信再過十天,它們就會完全變一個模樣,等戰馬都強壯了,我再分給你們。”
話雖這樣說,二十幾名軍官還是忍不住跑到河邊,圍著正在洗刷毛皮的一群戰馬仔細觀察,分辨著每一匹馬的優劣,他們已經在開始挑選自己的戰馬。
這時,一名士兵從縣城方向沿著官道疾奔而來,張鉉迎上前問道:“怎麼樣,打聽到軍衙所在了嗎?”
士兵連忙行禮道:“啟稟將軍,驍果軍臨時軍衙就在緊靠北城門之處,裡面有官員專門接待。”
張鉉想了想,帶這麼多軍隊進城有點不妥,他便把幾名校尉找來,讓他們繼續帶領士兵們原地休息,等待他的訊息,張鉉則帶著幾名騎兵趕往城內軍衙。
一路疾奔,不多時,他們騎馬進了薊縣北城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