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只敢動百草堂的人,卻不去王府問話,定然是對蕭辭有所畏懼。
沉思片刻,穆安道:“砸了我的店,傷了我的人,必然要付出代價,不用躲著,就讓所有人看看,真正的百草堂之主回來了,不管背後謀劃的是誰,我都要讓他血債血償!”
路上還得耽擱數日,正好趁著這段時間,穆安可靜心的好好籌劃一番。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離開雁回九日,王燦的信才全須全尾的送到長陵。
長陵主城主府
程風衣袂飄飄的從外面進來,同院子裡的嚴寬撞在一起。
嚴寬微微一笑,幾年未見,這次暗中來到長陵,他們才發現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的,就比如程風,程氏一族的天才,自幼便聰慧過人,在軍事上的造詣不遑多讓!
一方面當著程氏一族的驕傲,一方面做著名揚長陵的花花公子,情史可以寫千本詩集,身邊換過了的姑娘猶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
嚴寬本以為這次來長陵程風還是這個萬年不變的尿性,誰知道初次見面他就大吃一驚。
程公子姓程,但不再是從前的花花公子了。
程風對著嚴寬一招手,敷衍之際的打了個招呼,嚴寬友好的點頭:“程將。”
“蕭辭呢?”
“書房呢。”
多日未修理的胡茬黑壓壓的生了一圈,讓貴公子多了幾分邋遢,依舊是從前的一襲白衫,清俊爽朗的容顏卻變了不少,終究是眉間生了滄桑。
嚴寬嘆氣讓開,看著程風一撩衣襬,放蕩不羈的大步進去。
曾經用來哄姑娘的把戲,腰間七零八碎的小玩意一件不留,不知從什麼時候換上了冷冰冰的劍刃,劍柄的常年經受摩挲,光澤都比其他地方重了一層。
大掌推開門,程風踏步進去,徑直走到裡面的案桌前,果不其然,蕭辭在哪。
察覺到他進來,只是淡淡掀了一下眼皮。
“何事?”
“來看看你死了沒”,程風沒好氣的坐下:“三日未眠,你這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
蕭辭:“無妨。”
嘆了口氣,程風道:“真是同你說不清楚,哎,你的信。”
程風隨手將信扔了過去,不出意外還是府中小嬌妻的,這段日子他就是個送信的,經由他手的信已經七八封了,每次某人都寶貝似的仔細讀過,輕挑的嘴角藏都藏不住。
機械的送完信程風自覺的坐到一旁,等著某人將信看完再談論接下來的事。
蕭辭迫不及待的將信開啟,是熟悉的字型,彆扭又可愛,他知曉穆安的字型和這個時代不一樣,但為了他能看懂,穆安已經掌握了這個時代的字型,就是寫的歪歪扭扭。
疲倦的眉眼徹底柔軟下來,蕭辭輕笑一聲,俯眼去看。
程風雙手托腮,靜靜的盯著蕭辭百年難遇的低笑,幽幽嘆了口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蕭辭會如此珍待一個人。
“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嘖嘖。”
突然,抬眼的程風看到方才還笑意吟吟的某人驟然嚴肅,瞳孔微縮,薄唇緊抿,起身:“明月聽風!”
不出片刻,明月聽風在門口應道:“主子,有何吩咐?”
蕭辭:“你們立刻回京!”
明月聽風一愣?
程風站了起來,皺眉:“為何讓她倆回京?京城出事了?”
“嗯”,蕭辭容顏冷峻,快速吩咐:“你倆快馬加鞭,先回去,記住,護好王妃。”
不敢多問,明月聽分一拱手,轉身就離開。
蕭辭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回眸對上程風:“議事廳還有多少人反對?”
程風正色:“劉廣堂一人,這老傢伙趁著你不在,在長陵作威作福,本公子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處處對他忍讓,誰知道這老傢伙得寸進尺,這次你回來的訊息我特意瞞著他,誰知道隔日他就知道了。”
長陵是蕭辭的封地,奈何蕭辭被困在京城多年,長陵以程家父子為主形成議事廳的大權制,七成的權力都掌握在程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