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良徑直朝她過來,穆安心頭“咯噔”一聲,順勢攏了一下披風,看了明月聽風一眼,嘀咕:“看看,抓刺客抓到我這來了。”
聽風滿懷戒備的看著謝良。
“臣見過王妃”,謝良神情肅穆,大踏步過來,象徵性的拱手,禁衛軍緊隨其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抓穆安的。
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雙手輕環,穆安沉了色:“聽說宮裡進刺客了,謝統領可定要將此人抓到啊。”
“自然,臣的份內之事,只是現在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請王妃親自走一趟。”
“什麼事?”穆安問。
“外面現在亂糟糟的,王妃出去怕是不安全”,許淑賢憂心憂神,連忙道:“若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還是讓王妃待在本宮這裡,等刺客落網,謝統領再尋王妃不遲。”
“此事不能再拖了,萬分緊急”,謝良斬釘截鐵,越過聽風,在眾人毫無徵兆下一把拉住穆安的手腕,硬聲:“還請王妃務必跟臣走一趟!”
說著拽著穆安就要在禁衛軍的護送下離開。
聽風當即厲聲:“做什麼!放開王妃!”
立刻有兩個禁衛軍左右戒備將明月聽風攔下來,讓兩人不得前進一步,這裡畢竟是皇宮,明月聽風不可能隨隨便便動手,兩人火氣上臉,冷氣凜凜。
突然,穆安輕笑一聲,謝良不知道她對自己做了什麼,只覺得手腕一僵,輕微的刺痛連著神經打了個結,僅僅短短一瞬,他鬆了力。
好整以暇的推開謝良,將方才被捏的生疼的手腕抽出來,穆安活動了一下筋骨,目光所過之處,皆是將她圍住的禁衛軍,活生生斷了她的路。
眉頭微蹙,她不著痕跡的將心下的不爽收斂起來,抬頭:“謝統領是覺得我是刺客不成,興師動眾不去外面抓捕,這是帶我去哪?”
“若是想要請我出宮,也不急在這一時,畢竟我是應了皇上的,大齊公主未恢復之前,私自出宮可是抗旨呢!”
謝良抿了抿嘴,當即一拱手,沉聲:“王妃恕罪,還請王妃同臣走一趟,事態緊急,不容耽擱。”
“哦”,向前一步,緩緩逼近他,穆安似笑非笑:“什麼事?謝統領不防先說來聽聽。”
躊躇片刻,謝良俯身,壓聲在穆安耳邊低語一句:“太和殿遇襲,皇上受傷了,還請王妃速去,此事絕對不能走漏風聲,方才是臣唐突了。”
穆安:“皇上受傷了?”
“是。”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穆安卻又說不上來,謝良驟然間態度誠懇,輕聲慢語,可眉宇間的焦急卻又萬分逼真,穆安回頭看了對峙的明月聽風一眼,正欲開口,就被謝良精準的打斷。
“茲事體大,現在除了王妃,還未有人知曉,還望王妃以大局為重,獨自一人同臣去一趟。”
頓了一下,冰冷的夜風足以將一個人敲打到極致清醒的狀態,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穆安拿捏輕重緩急,雖然她也不喜歡蕭晟淵,可他確確實實不能出事。
點了點頭,她道:“走吧。”
明月喊了一聲:“王妃!”
“明月,你同聽風在賢淑宮等我回來。”
許淑賢緊張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眼看著禁衛軍準備撤離才悄悄定下心,就差一點,整個賢淑宮就要被翻查一遍了,她低低吐了口氣,這才做出憂心忡忡的樣子跟出去。
禁衛軍一離開,賢淑宮的大門沉沉的再次關上,聽風隔著宮門重重踹了兩腳,怒聲:“開啟!”
“聽風”,明月攔住她:“我們等著王妃回來。”
“刺客沒抓到,帶走王妃,必有蹊蹺。”
這其中的蹊蹺穆安一時半會也想不通,出了賢淑宮才發現,謝良所說不假,大批的禁衛軍掌著火把四處追尋,空氣中隱隱飄著淡淡的血腥味,穆安十分敏感。
“謝統領可知道刺客的來路,為何深夜闖宮,到底是為何而來。”
謝良走在穆安身邊,垂頭淡淡從穆安平靜的臉上掃過,聞聲道:“回王妃,臣不知。”
“可有看到刺客的身影,是男是女?來了幾個人?”
“男的”,謝良斟酌詞句:“夜裡太黑,刺客皆黑衣蒙面,未看清人數。”
“太和殿外高手如雲,刺客是如何闖進殿中還刺傷皇上的?”
穆安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她腳步一頓,不肯在向前半步,方才他們走的飛快,這會已經遠離後宮,卻未接近前殿,高牆紅瓦,在冷風的敲打下有幾分瘮人。
她後退一步,冷聲:“聽聞三王爺深夜入宮,必然是在太和殿陪著皇上的,以三王爺的身手,拖一時半會輕而易舉,為何還能眼睜睜看著皇上受傷?”
這是逼著她相信太和殿外的高手都是廢物不成?
謝良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神色涼了涼,硬著頭皮道:“三王爺之前已經出宮了,皇上是在太和殿外遇襲的,當時身邊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