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一個“請”字,換了沐珣一個笑臉,銀面世子也多了幾分隨意,開門見山:“王爺何時退守長陵?”
稍微抬眼,蕭辭愕然:“世子到底還藏了多少?”
“不多不少,恰巧該知道的都知道罷了”,沐珣說:“王爺這是承認了?不攻反退,不像你的作風。”
“既如此,本王也不同世子繞彎,長陵一固,京內必然是不安穩了,世子給個準話”,蕭辭問:“大涼到時候可會坐收漁翁,成那宵小之人?”
沐珣將水壺給蕭辭扔了回去,環著劍,橫眉:“準信我給不了,不過長陵大涼是不會動的,若是承蒙涼帝重用,到時候我可幫王爺攔著大齊一二。”
有了沐珣這句話,蕭辭安心了不少,拱手一禮:“本王謝過世子。”
“不謝”。
片刻後,沐珣行至蕭辭身前,聲音清冷:“你要反,那我要帶安兒回大涼。”
蕭辭眉間冷然的掃眼看著他。
沐珣萬分認真,雙眸澄澈,映著蕭辭肅然的身影,緩緩抬手摘下了銀面,他說:“蕭辭,安兒得跟我回大涼。”
——
裴赫的屍體從西大營抬出來,西大營將士圍成一圈七嘴八舌,不乏有蕭坤餘黨,正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
奚九挎著劍冷喝一聲:“妄加非議者,軍法處置!都退下!”
人群一鬨而散,孤狼軍隨後過來:“將軍,卑職已經帶人將整個西北大營裡裡外外搜尋過一邊,未見任何賊人痕跡。”
捏著劍鞘,奚九不喜:“讓弟兄們把西大營查一遍。”
“將軍,恕卑職多嘴”,孤狼軍將士堅定道:“有弟兄們守著,西北大營飛只雀進來都難,怎麼可能有人殺了裴赫我們不知道,說不定那賊人就在大營裡。”
奚九回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高手混進來了也未可知,先帶人給老子把西大營查了,按照腰牌對臉查,一切等王爺回來再做定奪。”
“是”,孤狼軍將士一應聲,麻溜的跑了。
聽風掀了帳簾進來,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王妃,吃飯了。”
看了她一眼,穆安坐在蕭辭案桌專配的椅子上沒動,椅子很硬,像是為了坐這把椅子的人量身定做,特意提醒“君子當端”,穆安坐的很不舒服。
她在想,裴赫臨死之前說的那個“劉”字到底是誰,又或者是她沒聽清楚,是同音或其他什麼字。
穆安猜不到也想不到,不一會就頭昏腦脹,懶洋洋的抬眼,就看到聽風樁子一樣立在眼前,憤憤道:“如王妃所料,營裡的醫師查不出來裴赫中過斷氣散,這鍋王妃背定了。”
穆安往後仰了仰:“隨他們說,不論什麼後果我擔著就是。”
聽風沒吭聲,轉身端了食盒過來,低聲:“王妃好歹吃點吧。”
“沒胃口,先擱著吧。”
帳簾敞開,蕭辭負手進來,人未至話已經扔了過來:“餓著了你同孩子本王都心疼。”
隨手將劍遞給聽風,示意她放了劍出去,聽風弓身退了出去。
穆安站了起來,將懷裡的手爐遞過去,順便用手背碰了碰蕭辭的手:“怎麼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