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口,穆安著一身裙子,看著明月同九方居的侍衛將一切都打理好。
明月說:“王妃,可以動身了。”
回頭看了一眼,穆安道:“走吧。”
“王妃怎麼突然想去西北大營了,那裡天寒地凍的,去了怕會受不了”,聽風在一旁認真叮囑:“反正主子最遲不過兩日就回來了,王妃在府中等著也是可以的。”
套車的馬呼哧著,噴了一口白氣打了個響鼻,在它面前站定,穆安伸手在馬兒白鬃處摸了摸,溫聲:“你們不覺得京城冷嗎?”
沒明白她什麼意思,聽風只說:“再冷也比西北大營好,總歸屋裡還是暖和的。”
“聽風你錯了,我就覺得京城不但冷,還沒意思,以後再想去西北大營怕是難了,現在去年前我們就回來。”
明月插嘴:“太妃剛才看王妃聲勢浩大還專門讓人過來問問,知道王妃要去西北大營,好像不太高興。”
“是嗎?”穆安抬眼看著她:“你這麼一提醒,母妃這兩日怎麼總把自己關在永和宮?身體不舒服也沒喚我去瞧瞧,若是不願意我瞧就讓醫師時刻在身邊伺候著。”
明月:“是,王妃放心,我已經讓府中的醫師多關照著了,不過太妃確變了性子,府中的事都懶得過問了,清淨了不少。”
穆安笑笑不說話,只要惠太妃不同她鬧,就是在自己宮裡坐穿了,她也管不著。
馬車剛過了一個巷口,明月還在對面說個沒完,掰著手指數什麼帶了什麼沒帶。
突然馬兒長嘶一聲,撩氣起蹄子在原地低頭打轉,傳來聽風冷冰冰的喝聲:“謝統領這是什麼意思?”
“咦,是謝良!”明月輕嗤。
穆安睜開眼,眼底精光乍現,不過短暫一瞬等眼皮輕輕向上一掀,已經歸於平淡,她靠在墊腰的軟枕上,面無表情的聽外面的動靜。
聽風像是怒然躍下了車:“好大的膽子,敢攔王妃的車駕,謝統領莫不是瞎了狗眼!”
謝良被氣的麵皮青紅交接,她現在看到聽風就胸口疼,上次被踹他至今仍想一雪前恥,打了個手勢,他身後的禁衛軍立刻出動,不過兩息之間,已經將穆安團團圍住。
“請王妃隨臣到刑部走一趟。”
聽風皺眉:“好大的口氣,謝統領什麼意思?”
謝良瞄了聽風一眼,充滿不屑,徑直向前一步,對著馬車裡的人道:“王妃若是不下車,那臣只能硬闖了,刀劍無眼若是傷了王妃怕是不妥。”
明月透出車窗一看,清一色的禁衛軍將馬車圍了個嚴嚴實實,倏然變了臉色:“王妃,無緣無故就帶著禁衛軍來,這是想闖王府不成!趁著主子不在京,謝良這狗腿簡直是欺人太甚!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王妃你安心待著,無憑無據他憑什麼抓人!”明月憤憤不平,說著提起一旁擱置的劍就要下車:“還刑部,去他奶奶的刑部,我先送他去刑部嚐嚐滋味。”
穆安撐了撐眼:“明月,動手傷和氣。”
“王妃?”
九方居眾人只以為皇上是想趁著主子不在,就挑軟柿子捏,想對王妃出手,掣肘主子,各個把怒氣寫在了臉上。
可穆安卻心下清楚,想來姜雪死了,蕭晟淵這會不知道在哪吐血呢。
只是……能直接懷疑到她頭上,未免有些快了,那大內皇宮,在外人眼裡,一代宗師想要悄無聲息殺人都是難上加難,更何況她一介女流?
難不成真是蕭晟淵狗急跳牆,直接查也不查便拉她定罪?
“扶我下去”,穆安給了明月一個眼色:“在東平巷撒野,謝良也確實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