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白被大氅罩住了面容,同南宮靜靜立在河邊,看著那隨著冰壁向下而去的船舫,隱在歡呼的人群裡像個失意的人。
一抬眼四目相對,他在對岸的花樓窗邊看到了沐珣。
沐珣好似也在盯著那船舫,同時也在盯著他。
太遠了,只看到沐珣對他抬了一下手臂。
沈行白消失在了人群裡,南宮快步追上:“公子不是說不來的嘛。”
“想來就來了”,沈行白向橋邊走去,同南宮走在橋上,問她:“紀老下山了?”
南宮來勁:“下了,公子真厲害,紀老聽了你的話果真下山了。”
“生死之際,由不得他了,我也是沒辦法”,沈行白低聲:“希望老傢伙不要怪我。”
天機弟子日日向沈行白彙報紀老的身體情況,撐到了盡頭,不行了。
多半是為了見穆安一面,吊著最後的氣。
船舫裡的兩人自然也不知道天機天樞兩閣主都來了,明月聽風得了好多的糖,仗著功夫好,姑娘們拋在空中的兩人搶得最多,得了岸邊的小孩子張牙舞爪,哇哇亂叫。
給身每個人分過,其他的都送到了穆安手邊,剝了一顆塞進蕭辭嘴裡,穆安舔了舔唇:“甜嗎?”
蕭辭說:“膩。”
甜的有些發膩。
穆安不可置否,孩子氣的一股腦將所有糖都剝開,自己吃一個蕭辭就要吃一個。
“不吃了,該甜死了”,蕭辭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笑著道:“這般甜死了著實有些虧。”
確實很甜,穆安“擦擦”兩下嚼碎了吞下去,猛然灌了兩口茶這才道:“哪虧了?”
蕭辭打趣:“溺死在夫人懷裡也比被這船舫裡的糖甜死的強。”
“盡說混話”。
這糖就吃個熱鬧,穆安乾脆將空間裡的糖也拿出來,拉著蕭辭一起拆了包裝,重新包起來,紮成奇奇怪怪的形狀。
顯然兩人手藝有限,十分…不堪入目,穆安又嫌棄又好笑,拍了蕭辭一下,嘲笑道:“你看看你,包的這是什麼呀。”
“夫人也強不到哪裡去”,蕭辭說:“你那是兔子還是蟲子都分不清。”
“你胡說,我這是方的。”
蕭辭:“……”
喚了明月進來,穆安笑著說:“吃了人家的也該讓別人嚐嚐我們的,以後都嘗不到了,拿出去散了。”
“……王妃,這是什麼?”
穆安一本正經:“糖。”
明月帶著聽風躍到船舫頂,大聲道:“我家主子散糖了——!”
兩邊的小孩躍躍欲試,張著雙臂就要將所有的糖都攬進去,聽風笑了笑,一把散出去,“叮叮噹噹”。
不一會,明月在外面道:“王妃散的什麼糖,大家都說好吃。”
“好吃就好”,穆安說:“不好吃我還不散呢。”
“確實好吃,就是樣子醜了點,王妃同主子下次包好看點。”
戳了蕭辭一下,穆安笑道:“聽到了沒,明月說你技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