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出梟雄,博州靠近海岸,河道一開放,海上賊兵吃膩了一冬的鮮肉儲備,早就膩了。
趁著大梁正亂,以捲土重來之勢擾亂海岸漁民,殺人奪財,岸邊的姑娘白日裡也不敢出門,就怕被突然而來的海賊擄去了。
一旦上了海,雜七雜八的航道不是就近的漁民能追上的。
聽聞南邊戰亂平定,海賊們抓緊最後快活的機會就要大幹一把。
誰知剛上岸,就被一劍抹了脖子。
王瓚溫潤的回頭,對著慌張的漁民一笑,拱手:“博州守軍小小副領,前來剿匪。”
在博州這些日子,少了關外的風吹日曬,王瓚白了不少,面板都是嫩的。
他當真是來剿匪的,漁民看他謙卑恭訓,雖然是個打仗的,說話一點都不糙,百姓有難,親躬力行,大家都可以敞開門歡迎他。
直到攪亂漁民多年的海賊上了岸,他們來了,便再也沒機會離開。
重船被劈開,王瓚將這些匪徒的命留在了海邊。
人生頭一遭下海,追擊海賊數百里,直搗老巢。
誰說旱鴨子就不能海上作戰了?
來之前王瓚便細細瞭解了博州海域的地形,周全的籌謀讓他一舉破了困擾博州多年的海賊盜匪。
經此一戰,起碼十年之內,博州海賊無法東山再起。
王瓚也徹底打出了名頭,人人都說,這是一位不喜歡透露名姓的小將領。
五月初五,天氣晴朗,暖意融融。
接二連三的“捷報”傳回京城,同外面的熱鬧氣不同,京城仍舊一片肅殺。
蕭坤戰死南城,屍首被攝政王派南城駐軍運回了京城,如何葬,葬在哪?
全憑蕭晟淵定奪。
體弱的皇上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眼,匆匆讓人葬了,只有三王爺府上掛了白幡。
不應該只有白府掛,蕭晟淵想下令,讓整個京城掛,先給他掛上,給大梁的天子掛上。
此等荒誕不經的想法一出口,就被武清文三磕頭給生生懟了回去,武老頭氣的不輕,拖著帶病的身子在府上躺了半天,就憂心忡忡的進了宮。
他得時時刻刻守在蕭晟淵身邊,看著他活。
五月初八,滇州城守馮敬千里進京,人險些被扣下。
畢竟他現在是攝政王的人。
馮敬力表決心,絕無坑害忠良之意,進京來只是為了揭露多年來惡臣的罪行。
曾經讓蕭辭連夜逼著寫出的蛀蟲名單,哪怕過了這麼久,還清晰的印在馮敬的腦海裡,他一刻也不敢含糊。
所有謀害忠良,貪汙受賄,坑害家國的大梁蛀蟲,他就知道一半。
尤其是以滇州為中心的各州郡,如今乖順降了蕭辭,一心一意為百姓效力的還好,得蕭辭授意,馮敬挑挑揀揀抹去了不少尚可饒恕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