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矽避過城內的孤狼軍,他就要打一場,什麼狗屁王爺,憑什麼讓他聽之任之!
“來人,整軍”,不聽身邊人的勸告,楊矽出了院就往交兵的沙街走去。
後有李衛,前有孤狼,楊矽壓根不帶怕的,他仗著熟悉地形,一聲令下,所有的沙兵便將刀劍對準了蓄勢待發的孤狼軍。
沒想到這些沙兵還能負隅頑抗,嚴寬嘆了口氣:“殺!”
外面喊殺聲震天,李衛一個激靈,起身就要往院子裡去。
“李城主,稍安勿躁,本王一盞茶都未品完呢”,蕭辭凌聲:“坐下我們好好談。”
李衛回頭,雙手比劃著:“王爺,這楊矽是個蠢貨,多有得罪,王爺不必同他計較。”
“留著他不過是看在李城主的面子上,他不能如何。”
尷尬的笑了笑,李衛尋思著,孤狼軍到底在人數上吃虧,如何比得過沙兵道的數萬兵匪,莫不是仗著他在後持援?
可萬一他臨時又反悔了呢?同兵匪一起圍剿孤狼軍,他蕭辭還能退嗎?
面上故作鎮定,李衛心下卻已經跌宕起伏,他這次帶兵離城,尋的便是一線生機,原本看著沙兵道比大齊任何地方的駐軍都“清白”,這才打起來了主意。
但如今……
看了蕭辭一眼,李衛深深一拜:“王爺是最好的人選,我李衛願與王爺共謀大事。”
“不急,李城主先稍坐片刻。”
杯中的茶已經涼透了,蕭辭沉著臉,他心繫地閻城的穆安,面前的李衛,全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此人和傳聞中的“陰兵”掌權者完全不同,他才是真正的李衛,那地閻城的李衛必然是假。
根據李衛所說,地閻城的一切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爭權者的野心日益膨/大,他的手段超出了常人所及,真正的上位者變成了下位者。
雖不是委曲求全,卻也好不了多少,李衛知道,這股禍國殃民的風氣,是從宮裡開始壞的,他若非得和地閻城的掌權者鬥爭到底,不日,哪怕他勝了,地閻城也會變成一片死地。
奈至整個大齊,永遠都不會有一點生機。
李衛坐立不安,不知道蕭辭是什麼意思,外面的喊殺聲不停,屋裡的人卻鎮定自若。
好半天,李衛才開口:“王爺,要不我讓手下人出去助孤狼軍一臂之力?”
蕭辭說:“不用。”
話音剛落,嚴寬就進來了,身後跟著慘兮兮的楊矽,他秉著誓死不屈的念頭,憤然瞪著李衛:“這沙兵道沒了我,你們都好過不了!”
“嚴寬,殺了”,蕭辭未抬眼,淡聲:“屍體懸掛城牆,讓沙兵們都好好看看。”
楊矽一震,開始怕了。
嚴寬一招手,他就被摔在地上欲拖出去。
“等等”,李衛起身,嫌棄的看了楊矽一眼,對蕭辭道:“王爺海涵,之前是李某多有得罪,願將功贖罪,請王爺看在李某的面子上,饒過大當家一命。”
“李衛!你別假惺惺的,你這見異思遷的東西!”
嚴寬:“……”
“不會說話你就別說”,李衛厲聲:“你要是想死,我也不攔著你!看看你,這麼多人還能讓孤狼軍把你生擒了,你倒是帶兵殺出去啊!”
“王爺,全當李某人求你了,這楊矽確實可惡,可留著也大有用處。”
蕭辭一個眼神,嚴寬就知道什麼意思,硬聲:“帶走!”
李衛:“王……”
“暫且留他一命”,蕭辭重新給兩人斟茶,抬手道:“李城主,請。”
“王爺請”,李衛靦腆一笑,看的透徹,算是明白了蕭辭的意思,也不再藏掖,大大方方落座:“王爺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就是,李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蕭辭開口見山:“李城主之前埋伏本王的事,本王既往不咎。”
李衛免不了又是賠罪:“王爺恕罪,之前李某也是走投無路,只聽王爺威名,卻未和王爺打過交道,心下懼怕,這才幹了蠢事,好在王爺一進沙兵道便發現了異處,設法將臣招攬,臣感激不盡。”
“冠冕堂皇的話不必多說,本王既然說了不追究,便是真的不追究”,蕭辭抬眼:“本王想知道大涼世子可否經過沙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