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齊皇后膝下這唯一的公主也死了,聽聞還是在大梁京城死的。
姚延進跳過姜雪的事,補充道:“我是隨著李衛到了地閻城,他得知大殿下死去的訊息,也病了一場,之後斷斷續續兩三個月,身體都沒好過,日日同我鬧,他認為是我害的他同大殿下陰陽兩隔。”
穆安挑眉。
姚延進悲眼看向他們,痛道:“是,是我害死大殿下的,當日皇后突然造訪,我故意離開,本想著讓皇后看到他們白日裡閉在一屋,好讓皇后教訓痴心妄想的李衛一頓,誰知道……”
誰知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兩人便在寢殿宣/淫,大殿下是以後要繼任儲君的人,怎能成為言官筆下的非議之人。
“李衛本想殺了我洩憤,可最後念著那點情,也沒下得去手,只是將我逐出了城主府。”
只在城主府待了五個月,姚延進無臉回去,便換了身份,留在了地閻城。
蕭辭聽畢,面色微沉:“你離開城主府便從未見過李衛?”
“沒有”,姚延進說:“我離開後,有一年時間,李衛都沒踏出過府門半步,後來聽說他病好了,徹底振作起來,將城中的兵馬打理的很好,每日忙於城務,豈是我這種小人物能見到的”,姚延進說:“我是真心為他高興,想通了人生還很長,原該是這樣的。”
“可兩年後,正在李衛擴建地閻城時,元龍來了”,蕭辭冷聲:“國師派了元龍來相助,無非是看上了李衛振作起來的能力。”
姚延進佩服,一拱手:“蕭公子說的不錯,那元龍我見過,怕是我們離開皇城後,才拜入國師門下,他的到來,將地閻城帶入了地獄。”
穆安:“所以你的奮力保護地閻城,也是為了李衛?”
“嗯,我用盡了辦法,也見不到李衛,直到看著他的大軍暗中離開,便知道他和所有兵士,同這百姓一樣,被元龍控制了,我還在等著他回來呢”,姚延進悲慼不已:“元龍是在利用他,等他這次回來,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他,反正都是死,不如帶著元龍和他的黑袍人一起死。”
蕭辭晦暗不明的盯著桌面,半晌,才淡聲:“姚老闆對李衛城主情真意切,想必該讓城主感動,暫借貴地一晚,明日我們便助這地閻城的大門重開。”
“蕭公子可是早已有了對策?真能滅了那元龍,還地閻城太平?”
“正是”,蕭辭笑道:“明日李衛城主便會帶著大軍回城,與我們聯手同元龍抵抗,只是……”
“只是什麼?”姚延進一聽李衛要回來,振奮不已,道:“有什麼難處蕭公子儘管說,姚某人定當相幫。”
蕭辭說:“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蕭某從未和城主見過,怕李衛城主遇到危險不能及時相救,姚老闆可有李衛的畫像?”
米鋪雖然沒有,可姚延進也並非吝嗇之人,讓人拿來筆墨便當場臨摹一張。
穆安瞥了兩眼,隱隱覺得不對,拉過青簡,低聲:“你有沒有覺得這人有些面熟?”
青簡皺眉:“小姐,是那客棧夥計。”
“對,他是李衛!”
蕭辭已然明瞭,他謝過姚延進,讓聽風把人送走,這才去看矮桌上的畫像,低聲:“夫人認得?”
“認得”,穆安點頭:“和我們所住客棧的夥計有些像,八成就是他,那……”
“越來越有意思了”,蕭辭起身,走到門口說:“沙兵道的李衛也是假的,這城中到底還有幾個李衛?”
已經出現三個李衛了,穆安走過去,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萬一這個姚延進也說假話呢?”
“齊皇后膝下確有一子,後來便在大齊皇室銷聲匿跡,很少有人知道,姚延進知道的倒是清楚,他不像鄉野出來的粗人”,蕭辭回眸:“你看他禮儀舉止,盤坐在這矮桌前,雙手交疊,不經意間的拇指禮,都是大齊皇室的禮,說他從前在宮裡同皇子交好,怕是不假。”
“那沙兵道的李衛呢?你不是見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