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說到崑崙,沐珣沉著片刻,他腦海裡對此的印象少的可憐,他不知天樞就是崑崙。
兆暉豎耳聽著。
蕭辭說:“天樞是一把劍,沐珣你知道嗎?”
“聽過了”,沐珣看向兆暉,道:“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天樞閣關於天樞的記載寥寥無幾,幾乎無跡可尋,只留下天樞令一個線索,若非天樞令,閣中關於天樞的傳說早就封塵,不會有人想到。”
蕭辭垂眸:“原來如此,怪不得。”
“什麼?”沐珣心底莫名的緊張,他看穆安的神色,眼神卻澄澈的很,同蕭辭前言後語,搭的分外自然,他該懷疑什麼呢?沐珣想了想問:“天樞是在京城出現的嗎?”
“是,不然還能在你閣中不成”,沈行白從門外進來,隨口應和一句,不知何時收斂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幾分嚴肅道:“這東西來去無常,這個時候出現,就一定有它的道理,既然已經出現了,我們就別追究它在哪裡出現,想想後面的事吧。”
沐珣給沈行白讓了個位置,自己同兆暉挨著坐了,沉道:“後面還有什麼事?”
“這是什麼?”從兆暉手中拿過地圖,沈行白瞧了一眼對沐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找九州錄幹嘛?”
“閣中古籍中留下的線索,數位長老離世前口口相傳,自然是重要至極,況且……”,沐珣垂眸:“這東西的傳說也並非一兩日了,到底是不是傳言那般厲害,總得拿到手瞧瞧吧。”
沈行白不著痕跡的看了穆安一眼,覺得院子裡也悶,天邊緋霞印的橘紅一片,被屋簷擋著,只能看到一半,他有意無意的搖著扇子,沉聲片刻才道:“既然大家都在找,那就一起吧,我也挺好奇這東西最終會有什麼用。”
“還剩一塊,若是我沒猜錯,就應該在齊皇后手裡了”,穆安說著,拿出了另一張地圖,直接遞給沈行白,道:“星辰線還是這個樣子嗎?”
這是之前星辰線大動,南宮守了三個月才一筆一墨仿出來的,同九州錄的紋路組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副完整的地圖。
指尖輕輕從那圖上劃過,沈行白搖頭:“不是,星辰線變化無常,同紙上的這已經完全不同了。”
穆安:“一點都不一樣?”
“不一樣”,沈行白確切道:“至少這次天機陣重啟後,再無這種變化了。”
那便也太神奇了,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穆安是不信的,沈行白也不信,這分明就是冥冥之中在引路,指出了一條方向,逼迫著他們順著這個方向查過去。
將兩張地圖合在一起,紋路當即明朗了許多,高山綠水,峽谷湖泊,荊棘叢林……最後的歸處似是那所謂的大涼天塹。
“這天塹我帶人去過”,兆暉不太明白,疑聲:“若是想去,直接過去不成嗎?為何還專門有一張地圖,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一開始我也是這般想的”,穆安道:“可你們瞧這兩張圖合在一起,是不是把大半個大涼江山都走遍了?”
沐珣看了一眼:“確實。”
這其中又有什麼道理?
“找個時間,兆暉你帶人大概走一趟,探探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
“是,主子。”
蕭辭頓了片刻,起身去裡面拿出了崑崙,他方一開啟劍匣,院子裡的兆暉一頓,從懷裡摸出躁動不止的天樞令,回眸過去。
“沐珣,要看麼”,為了以防萬一,穆安同系統商量,暫時封住了崑崙的能力,現在提在蕭辭手中的,就是一把古樸的劍,劍鋒射著銀光,人一接近,就覺得體內氣血有翻湧之兆,猛然將崑崙神劍按在桌子上,蕭辭好整以暇的坐下,道:“試試,能不能拿起來。”
沐珣不解,看穆安容顏微緊,隨之皺了皺眉頭:“這便是天樞?”
“天樞令剛才不動了嗎,八九不離十”,穆安伸手對兆暉說:“天樞令給我看看。”
“是”,兆暉的目光被崑崙神劍吸引了,想也不想就把天樞令遞了過去。
穆安接過,指尖輕觸,本還躁動發熱的天樞令在她手中漸漸平息,不消片刻就沒了動靜,感受著掌心的溫意,輕一閤眼,腦海裡似有一股暖流順著血脈流下,撫平了躁動的天樞令。
沒人仔細注意這變化,穆安鬆開手,故作驚訝:“怎麼回事?”
“這還是天樞令第一次同天樞這般近,有所變故也不一定”,沐珣說著便起了身,他對這隻存在於古籍中的神劍好奇的很,展臂去拿,忽地一頓,愕然道:“怎麼?”
蕭辭抬眼看著,沒吭聲。
只一瞬間,沐珣手腕一震,似有一股蠻力順著筋脈湧進去,打了個他個措手不及,而在蕭辭手中,輕巧無比的神劍,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未動分毫。
“這劍有問題”,沐珣眉頭緊蹙:“若是強拿,許會震傷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