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城門查的也很嚴,沐珣準備了半天才矇混過去,坐在馬車裡,聽外面的城守議論。
“沒想到攝政王居然反了。”
立刻有人反駁他:“啊呸,哪裡是造反,我可聽說了,是勾結大涼,要去給大涼做人臣。”
“這……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誰知道這些大官一天都想什麼呢,這世上啊,最不缺的就是貪心人嘍。”
“……人心不足蛇吞象哪”,一人嘿嘿笑了兩聲,道:“現在啊誰都想拿住攝政王妃,朝廷的懸賞都下來了,抓住攝政王妃者,重重有賞。”
“什麼賞?”
“定國安民,排除異己的大功,怎麼也得加官進爵的大賞才能配得上。”
“……”
傳來一陣刺耳的粗笑聲,明月拳頭緊握,緊咬牙關陰了臉。
“人心不足蛇吞象”,穆安幽聲:“是啊,這世上從來不缺貪心的人。”
“王妃你別往心裡去,他們懂個屁,我們堂堂正正做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明月道:“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到時候這些人風頭一轉,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為他們生氣,不值得。”
穆安抿唇:“你哪看出來我生氣了,分明是你在那生氣。”
明月:“……”
“做人嘛,要那麼堂堂正正做什麼,本就是清濁相混的,誰能一生自清”,換了個姿勢,穆安打起精神看著明月道:“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端正的人,隨心做事,若是剛才這些人再口無遮攔一些,我就是殺了他們洩憤誰又能將我如何?可是啊,我沒有。”
明月沉默,看著穆安神色黯淡下來,她轉移話題:“王妃讓聽風去送什麼啊,京城危險重重,若是聽風一個人送不到該怎麼辦,該多派個人去的。”
多派一個人去就多一份危險,崑崙出世,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天機老頭髮現呢?
聽風一人都是揹著風險的,穆安搖頭:“她一個人就行了,一有京城的訊息就立刻來報。”
“是。”
車外,兆暉悄然驅馬離開,與此同時,南宮也轉身進了沈行白的車廂。
沐珣同夜兇擠在一處,各個神色凝重,他眉頭緊鎖:“再測,一定要測清楚了。”
“主子,這是我們距離天樞最近的一次了”,兆暉沉聲:“幾乎一瞬間天樞令就感應到了天樞存在,可是這一瞬太短暫了,不知為何又消失了。”
沐珣十指微蜷:“所以呢?”
“夜兇暗中查探天樞多年,這次天樞重現京城一說也是順應天意,不可能出錯”,兆暉就地一跪,他雖然不是夜兇之一,可多年來同大梁夜兇聯絡的一直是他,天樞閣的多種命令都要經過他手,說他比沐珣更為了解天樞閣都不為過。
車廂有些擁擠,兆暉跪的也有些憋屈,他低聲道:“主子不要怪屬下,屬下方才在王妃車外聽了,王妃確實讓聽風姑娘送了一物給攝政王,屬下懷疑,就是天樞。”
“不可能!”沐珣黑了臉,寒瞳迸射:“安兒一直在京城穆府,多年來從未有人悉心教導,她同江湖沒有半分干係,什麼是天樞怕都沒聽說過,哪裡見過天樞!天樞不可能一直都在她手裡。”
沐珣無論如何都不信的,在梧州一瞬間,天樞令響,這是多年來天樞令第一次有動靜,天樞令同天樞一脈相承,只有天樞現,令才響。
可等夜兇追查過去,幾個呼吸間,哪裡還有天樞的蹤跡。
兆暉:“是與不是,屬下派人攔下聽風姑娘,一探便知。”
沐珣冷聲:“你們有誰見過天樞嗎?”
夜兇搖頭:“沒有。”
“東西是安兒讓聽風冒著生死送去京城的,能讓她如此相待,必然重要,誰若是耽擱了她,重罰!”
兆暉頷首:“是,屬下不敢。”
沐珣:“再探!天樞既然現了,必然就在世上,還有,這件事不要再讓青閣插手了,讓她們都退回來,若有不從……”
一想到青閣眾人同穆安的感情,沐珣嘆了口氣:“盯著青閣就是。”
夜影聽了點點頭,青閣是他護送的,想到這,夜影出聲:“主子,青閣怕是心裡憋著氣的,知道主子的身份後,青閣看著有要造反的苗頭,尤其那帶頭的青靈青雲二人,若不是青簡上頭壓著,恐怕要和夜兇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