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和殿內,蕭辭得了訊息匆匆而來,床榻之上的蕭景炎唇無血色,茫然的睜著眼睛,年輕的帝王突然像個孩子一樣無措,太醫一動他就悶哼一聲。
誰知道他差點就死掉了!
看到這一幕,蕭辭冷臉過去:“皇上,如何了?”
聽到他的聲音,蕭景炎莫名的心底一安,愁眉苦臉的喊了一聲:“……皇叔。”
“沒事”,蕭辭蹲身下來:“皇上醒了就好,安心養著,外面的事情我會處理。”
“嗯”,蕭景炎點了點頭。
突然他有點為自己之前的想法後悔,每天十幾封,二十幾封的摺子都是控訴他這位皇叔,指責他權勢滔天,他也一欲打算聯合眾臣一點點收蕭辭的權力,不出幾年,必然能將這位皇叔架空。
可現在看來,還是他太年輕了,想的過於簡單,偌大的朝野,哪裡是他一個人就能指指點點的,少了蕭辭恐怕這個朝堂就亂了,但是………
蕭景炎搖搖頭,安心的閉上眼。
而此刻太和殿外,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禁衛軍統領常慶豐負身立在太和殿前,高聲:“常慶豐求見皇上。”
李德全顫顫巍巍出來:“常統領這是做什麼?皇上正歇下,若是擾了皇上,定要怪罪於你!”
常慶豐凝眉:“臣聽聞皇上遇刺,擔心皇上安危,怕皇上得了奸人陷害,今日必然要見到皇上。”
“哎呦呦”,李德全擺擺手,額頭直冒冷汗:“常統領說的這是什麼話,哪裡有什麼奸人,皇上好好的,你快回去吧。”
冷哼一聲,常慶豐手中的劍柄輕顫,劍鞘一褪,抬首:“公公執意阻攔,就不要怪我硬闖了!”
他沉眸,振臂一呼:“抓住奸人,護皇上安危!”
“是——!”
他身後的禁軍附聲迎合。
李德全雙腿打嗦,嘴唇發白,語無倫次:“反了反了……”
千鈞一髮之際,太和殿殿門忽開,蕭辭抬步出來,長眉直聳,漆瞳如墨,一身雪白銀絲軟袍,被忽過太和殿的一陣涼風拂起。
分明是身至險境,孤身一人單槍匹馬,面對高階下的百人巍然不動,百人的氣勢竟不敵他一人。
常慶豐一喜,時機已到,今日一過這朝堂之上便再無攝政王!
他上前一步,裝模作樣的拱手,故作驚訝:“王爺怎麼在這?”
蕭辭墨染的眸子一片肅殺:“你說呢?”
常慶豐一愣,貌似恍然大悟:“挾持了皇上的奸佞莫不是王爺,難不成預謀造反的人也是王爺!”
霎那間整個太和殿門口彷彿一觸即發,李德全早就嚇得跑到後面不敢探頭。
半晌,聽到蕭辭開口:“常慶豐,先皇再世就尤為器重你,臨末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你護好宮牆,卻不知你竟是這般不知好歹的人,該誅!”
“哈哈哈……”,常慶豐不僅不慌,還大笑:“行了,耍嘴皮子臣可不是王爺的對手,不管如何,今日這太和殿王爺是走不出去了,畢竟世人都知攝政王權傾朝野,把控朝政,其心昭昭,遲早有一天要反,計劃敗漏,死於萬劍之下也情有可原。”
一瞬間,蕭辭周身冷若冰霜,他擰眉質問:“所以為了陷害本王,你們便可以皇上的性命做餌?”
常慶豐一愣,不太明白蕭辭話裡的含義,只當他是在拖延時間,便不多囉嗦,直接命令身後的禁軍包圍上去,厲聲:“將攝政王拿下!”
“找死!”悶哼一聲,蕭辭劍眉微抬,飛身下了高階,身影肅然,首當其衝的幾個禁軍瞬間送了命。
可對方終究是人多勢眾,常慶豐曾經和蕭辭交過手,知曉他的武功,便不強攻,讓人周旋,打算以車輪戰耗上一耗,再一舉將他拿下!
可天不逢人願,正在兩方交纏之際,突然腳底的青石磚微震,常慶豐猛然回頭,就見同樣裝扮的禁衛軍殺氣騰騰而來,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們包圍。
對方在人數上顯然也遠勝他們,常慶豐仔細一看,這些不是自己之前讓守在外圍的禁軍嗎!
領頭的謝良大步走上前來,就地一跪:“臣來遲了,王爺恕罪。”
蕭辭從包圍裡面退出去,雪白的衣袍零星被濺上了幾滴鮮血,愈發顯得人冷漠,他沉聲:“起來。”
“是”,謝良此刻的心也冰涼冰涼的,他要是再來遲一刻,恐怕就該擔大責了。
看著對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常慶豐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彷彿一盆冷水當頭澆到了腳趾跟,他喝道:“謝良你做什麼!”
這人整日跟在他身邊,因為信任才把外圍死守的任務交給他,沒想到竟會在太和殿門口相遇。
不屑的看了常慶豐一眼,謝良不恥道:“常統領好生威風。”
常慶豐一噎,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算計了,轉頭看向蕭辭,雙眼瞪的如銅鈴:“王爺好計謀,臣竟不知道謝良是王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