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落傷的不輕,穆安心下還有急事,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正左右為難。
就聽歐陽落道:“我在這等你,放心,這裡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
“謝了”,穆安點頭便循著方才掉下來的地方過去,正好空間裡帶倒鉤的繩子,她險險爬了上去。
這幫山匪的老窩不大,穆安的目的是為了找靜虛,她躲開守衛,順著最端正的屋子過去,大堂裡亮著燈,裡面人影閃動。
穆安將自己嬌小的身軀整個融合在黑夜裡隱在視窗忽閃的燭火外,側眼偷偷摸摸往裡面瞧過去,還算完全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五官攻擊性極強的人,鷹隼似的目光貌似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往這邊深深的瞥了一眼,穆安立刻將頭縮下去。
半天沒動靜,才敢再次探頭去看,耿志忠狗腿一樣跪在那人面前,把靜虛扔在他腳邊,靜虛嘴角帶血,看樣子受了傷。
“主子,實在是對方太厲害,我拼死把靜虛給您帶了回來,主子息怒。”
椅子上的人冷幽幽的開了口:“天樞呢?”
耿志忠一慌,頭快垂進了地裡:“將整個浴佛寺快翻過來了,什麼都沒。”
“沒仔細找?”
“找了找了,主子一定要相信我,靜虛這禿驢嘴硬,什麼都不肯說啊。”
椅子上的人動了動,走到靜虛身邊,玩弄似的撫摸著他的頭皮,表情平靜陰沉,像帶著天然面具,整張臉的表情詭異的協調,也許是山上風寒一些,趴在窗戶外的穆安打了一個冷顫。
那人陰沉沉道:“老和尚,穆南均最後一次來浴佛寺你給了他什麼?天樞嗎?”
靜虛搖了搖頭:“世上本就沒什麼天樞,老衲也不曾見過。”
“嘴硬!還是不說”,那人低笑幾聲,握在靜虛頭上的手掌牽動著五指收緊,靜虛老和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抖了起來,七竅流血,雙手無力的垂下,連合在一起都做不到。
穆安呼吸一緊,要是這老和尚死了,她就什麼都問不到了。
忽然窗外一聲巨響,屋裡的人眸泛冷光,厲聲:“怎麼回事。”
耿志忠連滾帶爬的起來:“我去看看。”
聽了動靜的人都跑了進來,那主子陰著臉出來,掃了一眼漆黑落雨的夜,吩咐:“將所有東西整理好,不留活口,半個時辰後撤離。”
靜虛倒在地上,頹敗的像病入膏肓的死人,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這是他的命數。
只是那女娃竟和南均如此相似,他的後人也已經長大成人,是個能頂天立地的女子。
只是印堂隱隱發黑,怕是命裡有劫。
“善哉善哉……”
“別唸經了”,穆安突然出現在靜虛身後,打斷了他無謂的感嘆,低聲:“跟我走。”
靜虛看到她一愣:“穆……”
“穆什麼穆!”穆安惱了,這人一句話說半天,也不分場合,三下五除二將靜虛拖起來,趁著外面人還沒進來,穆安拽著他朝後面的窗戶裡翻出去,院子裡這會到處都是人,肯定逃不出去。
她乾脆不逃,將人塞進一草垛裡,雨聲蓋過了她的動靜。
靜虛吐了幾口血,對穆安一拜:“果然是穆家後人。”
“是”,穆安沉了眉,斬釘截鐵:“大師認識我爹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