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就是，他也是想演戲給胡四爺看，想讓胡四爺難堪？

“我確實是下手重了一些，你要是想追究的話，那就衝我來吧。”張鶴川很乾脆的說道。

楊成鳳急忙擺擺手：“不不不，我可不打算追究你，好歹老胡也給我開口放你一馬，我這要是追究你，那豈不是不給老胡面子啊，這可不行，他的面子我還是得給的。”

胡四爺這時還急忙說道：“你不用在乎我的面子，反正人我給你帶來了，你想怎麼追究那是你的事。”

楊成鳳看了看胡四爺，露出那種略有玩味的笑容，接著他又看了看張鶴川：“我那會給我小舅子打電話問這事的時候，他說是你身邊有個人打他最狠了，還踩他臉來著，我看在老胡的面子上不難為你了，但是這個踩我小舅子臉的人，你得交給我。”

張鶴川心裡咯噔一下。

這意思是，要把長毛交給楊成鳳？

那以楊成鳳行事狠辣的作風，長毛到了他手上還有好果子吃？

估計不死也得廢條胳膊腿什麼的吧？

雖說張鶴川跟長毛的關係並不像小六子閆軍那樣，他也知道長毛是個勢利眼隨風倒，以後不一定靠得住，但起碼他跟長毛冰釋前嫌後，長毛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而且給他辦的幾件事也特別漂亮。

張鶴川若是這時把他給出賣了，那就太不夠意思了，而且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有誰願意替自己賣命啊？

所以今天不管花什麼代價，張鶴川都是不願意把長毛給交出去的。

“這個估計我沒法答應你，你小舅子是我先動手打的，我朋友也是為了我才上來幫忙的，你要是想找回面子，那就在我身上找吧。”雖然張鶴川很清楚，這話說出來後，面對他的後果可能不會太好。

但他還是選擇這樣說。

這話一出來，楊成鳳沒有說任何話，而是拿起旁邊的茶壺往自己的茶杯裡倒水，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正常，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神色。

至於胡四爺，仍舊跟剛才一樣，似乎不怎麼關心這件事的最終處理結果。

只有老王這時臉色很難看，他有些膽怯的看著楊成鳳，似乎他明白，楊成鳳此時看起來的平靜，其實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罷了。

將茶杯裡的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後，楊成鳳笑看著胡四爺：“老胡，你的面子我可是給了啊，可你的人不給我面子呀？”

胡四爺這才衝張鶴川擺擺手：“你給那人打個電話，叫他過來一趟。”

他的語氣像是命令一樣，完全不給商量的餘地。

此時此刻，張鶴川真的是到了一種“艱難”的處境上，大概從重生歸來到現在這麼久了，他很少碰到這種讓他進退兩難的處境。

如果這時也不給胡四爺面子，那他以後很可能跟胡四爺都很難維持表面的這種良好關係了。

如果不是還有胡雅琪這層關係，估計胡四爺直接跟他翻臉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可是，讓張鶴川答應胡四爺跟楊成鳳把長毛給交出來，張鶴川又做不到，這樣有違他做事的原則和底線。

雖然很艱難，但他還是很快做出選擇：“真的抱歉，我不能出賣我朋友，我不是這樣的人，你們想怎麼對付我都可以。”

“小川，你聽我的話，把那人叫來，楊老弟也不一定要拿他怎麼樣，興許就是罵他兩句呢，但是你現在得拿出個態度來，把這個面子給足了人家，明白不？”胡四爺試圖勸說張鶴川，希望他能識大體一些。

可張鶴川還是那句話，他不能出賣朋友。

“小川，我想你是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吧？我也不想再給你說第三遍，你最好是按照我說的去做，聽見沒有？不然我也幫不了你！”胡四爺的語氣這時已經帶著股威脅的意味了。

顯然他在責怪張鶴川，責怪他在楊成鳳的面前不給他留面子。

張鶴川此時已經做好了跟胡四爺撕破臉的準備了，他自然還是無動於衷。

“老胡，這小子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他都這樣不給你留面子了，你怎麼還沒有發火啊，還這麼客客氣氣的跟他說話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跟你一起長大的兄弟，還有你家裡人都不敢這樣不給你面子吧？”楊成鳳這時還添油加醋。

他說的是實話，確實還沒有人像張鶴川這樣，這麼不給胡四爺面子呢。

“我跟他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就是覺得他年紀小能力強，打算培養培養呢，不過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後翅膀硬了我肯定是使喚不動的，也罷，你把人帶走，隨便處置吧。”胡四爺說著，擺擺手，示意楊成鳳可以帶走張鶴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