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陋室到宮中馬車要走兩個時辰左右,回到宮中的時候,已經過了子夜。
此時的小七早已經睡著,崔彧沒喊醒她,將她抱回了寢殿。
原想著讓她好生休息,可是待將她放在床榻上後,看著那玉頰雪腮,青絲鋪陳,如此馨香溫軟的人兒,他只覺這些日子以來壓著的思念瞬間席捲而來。
崔彧滅了桌上燭臺,將她腰間絲帶解開......
小七朦朧間掙開雙眼時,看到那人正興致勃勃,意欲開疆擴土,在“沙場”上攻佔城池,橫衝直撞。
小七想都沒想,抬腳抵在他身前,用力將他踢開。
“你瘋了!”
崔彧微怔。
莫不是她還在生氣?
崔彧這會不上不下,正難受著。
可是想到或許她還沒有消氣,只能先忍著。
他側躺著身子,將她攬進懷中。
“還氣呢?”微啞的聲音,透露出他此時的“谷欠”求不滿。
小七睡意正濃,懶得理他,哼唧了兩聲,閉著眼繼續睡了。
崔彧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待要再問她的時候,小七已經睡著了。
崔彧有心再繼續,可是見她這般睏倦,終究不忍。
他坐起,攏了攏睡袍,悄聲下了床榻,喊了值夜的太監備了水,在浴室冷靜了許久才回了寢殿。
值夜的小太監靜悄悄的叮囑人將淨室清掃了,他摸了一下那冰涼的池水,納罕了一下。
怪不得他進宮的時候,師父叮囑過他,要好生將皇后伺候好了。
這偌大的宮中,只皇后一人不說,原以為是陛下政務忙,顧不上男女之事。
方才他在殿外伺候,可一清二楚。
陛下這一個人泡冷水澡,宮中都沒添第二個妃子。
莫說是妃子了,便是宮女,陛下都沒有臨幸一個。
小太監退出去後,決定明天好好地孝敬一下師父,師父果然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小七第二日醒來之時,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她朦朧間記得,昨夜裡崔彧好像要那啥來著,後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小七伸手放在腹間,勾唇輕笑,好一會才喊人起床了。
這個訊息,該怎麼告訴他呢?
小七正琢磨著,想著該怎麼給他個驚喜之時,而此時的朝堂上,崔彧望著下方的年逾五十多歲的夫婦,微微皺眉。
他想起崔硯堂曾經跟小七說過的話。
他本不是鄭家的子孫,也非崔家的兒子,黎氏當年生的兒子被崔硯堂火焚,而他不過是崔硯堂不知從何處抱來的。
生身父母是誰,崔硯堂並沒有說起。
如今鄴城的知府將人送入京中,聲稱這是他的親生父母,崔彧只覺得荒唐。
崔彧仔細打量他們,這才曉得為何一向謹慎的鄴城知府,竟然能這樣荒唐的將人護送進京。
只見下方站著那位年逾五十的男人生的器宇軒昂,並沒有因為年齡大了而佝僂身軀。
而他身側的婦人,雖已經年邁,可容貌依舊能看出年輕時定然是貌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