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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齊十三年春天,魏城下雨。

這座軍事邊境城鎮位於廣袤帝國的西北部,是為了阻止草原蠻族的入侵而建造的。玉米棒牆牢牢地圍在城市周圍,看起來像一塊粗壯的土塊。

旱季西北風開始吹來時,玉米棒牆上的浮塵會飄來飄去,落在簡陋的營房或士兵身上。整個世界都會變成赭石,當人們在睡覺時翻被子時,會有沙塵暴。

這場雨來得正是時候,士兵們在這個乾燥的春天非常高興。小雨從屋頂上衝刷下來,彷彿也能洗刷人的眼睛,使其更加明亮。

至少馬世祥現在的眼睛還挺亮的。

作為魏城的最高武將,他現在相當謙虛。他成功地掩蓋了自己對昂貴地毯上腳印的不滿,並假裝表現得有點驚訝。

他向坐在矮茶桌旁穿著髒袍的長老敬禮,低聲說:“尊敬的先生,尊貴需要什麼嗎?如果她明天堅持要走,我可以派一百名士兵保護她,馬上到軍部做個記錄。

大長老指了指帳篷裡的身影,搖頭表示贊同。就在這時,帳篷裡響起了一個冰冷傲慢的女人的聲音。 “沒關係。只是照顧你自己的事。

馬世祥沒過多久,就搞清楚今天早上他們撞上魏市的時候,馬車裡的人是誰。所以他對她冷漠的態度沒有感覺,也不敢抱怨。

帳篷裡的人過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從魏市到首都的路程必須經過閩山,那裡的道路可能被雨水沖毀了。從軍隊給我指派一個嚮導。

馬世祥一愣,想到了那個煩人的傢伙。他低下頭,說:“有一個候選人。

...

...

幾名中尉在軍營外面面相覷,臉上表情各異,有的表情或後悔或震驚。顯然,他們誰也沒想到,馬世祥會選擇那個人做貴族的嚮導。

“將軍,你真的準備這樣放過他嗎?”一名中尉驚訝地問道。

魏城很小,包括軍官在內,士兵不到300人。它更像是一群亡命之徒。所謂的將軍,其實只是一個最低階別的軍官。不過,馬世祥對士兵很嚴格,身為土匪首領,喜歡稱他為將軍。他的下屬不敢和他說話,不用將軍這個稱呼,即使是在日常談話中。

馬世祥擦了擦臉,看著軍營周圍黃褐色的水潭。他嘆了口氣。“我們不能總是把他留在這個該死的地方。推薦信是在六個月前收到的。那傢伙前途無量,畢竟他會去首都參加學院的第一次考試。幸運的是,他可以和那個貴族一起去。讓我幫她一個忙。

“我不認為貴族會心存感激...“他的中尉生氣地回答。

營房的門被推開,一個漂亮的女僕走了進來。她看著馬世祥和副官們,冷冷道:“給我看看向導。

作為貴族的侍女,她在面對朝廷武官時,毫不掩飾自己的微微傲慢。

首相的守門人、貴族最親近的侍女和王子的家臣是所有官僚機構中最麻煩的三種人。馬世祥真的不想對付他們。於是閒聊了幾秒鐘後,他叫了一箇中尉和女僕一起去找嚮導。

雨暫時停了,把魏城洗得乾乾淨淨。街道兩旁的幾棵柳樹發芽了,很美。但是這個城市太小了,他們沒走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那裡有一個嘈雜的營房。

那所房子裡有很多噪音。女僕微微皺眉,心想:“白天,怎麼會有人在軍營裡喝酒呢?隨著門簾被吹開,裡面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他們在玩猜手指的遊戲,但不是好的那種——聽著聲音,女僕的臉變紅了,她把拳頭握在袖子裡。

“讓我們玩猥褻的手指猜謎遊戲吧!誰髒,你髒!誰髒,我髒!誰髒,他就髒!

噪音持續了很長時間,沒有贏家。侍女生氣了,拿起門簾的一角,煩躁地看著那些人。她立刻看到方桌另一邊有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十五六歲,穿著一件標準的軍用棉襯夾克,前面滿是油和汙垢。也許他有一頭天生捲曲的黑髮,或者他很久沒有洗頭髮了,所以它是油膩和捲曲的。然而,他的臉非常乾淨,因此他的眉毛以及臉上的幾個雀斑非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