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走近馬車,鄭重地朝馬車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坐在車井上,拿起牛鞭。
馬車裡傳來一個普通老人的聲音,伴隨著濃濃的酒香,“他拒絕交換?
書生笑著搖了搖頭,揮舞著牛鞭驅牛,緩緩地將馬車往前移動。
天齊十三年春天,學院院長帶著大弟子又開始了一次遠離帝國的旅行。
沒有人知道他在巡演期間會喝多少壺酒。
以及他會從不知名的山上採摘多少李子。
寧缺應該不會感到寒冷,因為穿著棉墊長袍的書生,從頭到腳,從內到外,並沒有釋放出任何敵意和危險。相反,他像純潔的蓮花一樣乾淨,像親戚一樣值得信賴。
不過,他還是覺得冷,因為書生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他背上的傘,傘又大又黑,對桑桑和他來說,是最重要的。再說了,他想換點什麼。
陽光照不進巷子裡,所以有點冷。也許這就是他感到寒冷的原因之一?還是他對學者莫名其妙的信任讓他感到恐懼?
寧缺像個冰雕一樣,在巷子裡站了很久,才醒過來。他失望地回頭看了看,當然,他什麼也沒看到。然後他想了想,低下頭,他發現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他放棄了思考,搖了搖頭,朝著人群走去。
他不知道傳說中的學院院長已經坐著馬車離開了。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歷史性的時刻;他不知道自己拒絕與學者交流也是失誤;他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教訓。但是,即使他知道,他仍然不會進行交換。用他必須的東西來換取他沒有的東西不是他的風格。
學院的第一堂課是一些學生的大講座。學生們聚集在一塊有點涼爽的石頭上,希望聽一些教授在學院的演講,並想象他們兩三年後的生活。
學院的課程也包括六個科目,就像學院入學考試一樣。200名學生被分成六個自習室。他們的上課時間是從早上到中午,看起來並不長,但他們沒有時間休息。
有幸報名參加魔法技能課程的七個人將在下午向學院學習相關知識。而且,其他普通學生可以享受一些空閒時間,留在學院學習自己,或者他們可以回到長安城玩樂。然而,教授溫和而真誠地建議學生複習學院舊圖書館的課程。
學院的紀律非常鬆散。學生們把學院深處的鈴聲當作標誌:第一個鈴聲是警告;第二聲響起,他們走進了教室;第三聲響起,上課了;第四聲響起,標誌著下課的開始。當第三聲鈴聲響起時,學生們可以在自習室裡學習。學院要求學生在上課時專心聽老師講課。他們可以問問題,但他們不能發出聲音。至於打掃衛生,學生就不用注意了,因為朝廷在書院上花了很多錢,所以僱傭了很多清潔工和廚師。
其次是將學生分成不同的班級。學院以最簡單、最公平的方式做到了這一點,隨機抽取名字。學生的家庭背景和入學分數沒有被考慮在內。謝承雲和鍾大軍的孩子被分到一班;來自臨川的王穎,四號教室;寧缺,三號教室。
寧缺從靠近石地的教官室裡拿了自己的書和經典,跟著眾人找到了掛在燕羽堂的木牌,找到了三號教室。看著乾淨的窗戶,像圖片,白色的牆壁,像紙,想著他會在這裡度過接下來的幾年。他也以為自己終於踏上了唐修煉之路的第一步,情緒微微一恍惚。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抬起腳跨過高高的門檻。
“寧缺!來了!
書房裡響起了兩聲令人驚訝的聲音。
寧缺驚訝地抬起頭。他看到臉色有些蒼白的楚有賢從書房寬敞的後座上興奮地向他招手,前座上,司徒憶蘭也在興奮地看著他。今天,女孩穿著一套緊身的藍色衣服,胸前繡著幾朵梅花,從微微敞開的衣領裡探出頭來的是她白皙的脖子。
這就像一場夢,同時又像前世。事實上,這真的是前世。這是他最熟悉的記憶。他似乎每年都能看到這樣的場景,每次都有越來越多的人喊他坐在他們旁邊。
寧缺默默地站在書房門內,強行閉上眼睛,將惱人的記憶從腦海中趕走。然後他歉意地對著等待著的司徒憶蘭笑了笑,一臉期待的表情,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