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雨夜與晁小樹並肩作戰後,他現在不顧自己的意願,成為了遊戲的一部分。儘管如此,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他仍然像往常一樣微不足道。他或許有資格在黑夜中與晁小樹並肩爭奪朝廷,但如果他敢於在黑暗中走出光明,面對真正強大的人,他很有可能一聲不吭地從地球上消失。
就像多年前被屠殺的將軍府,又像不久前靠牆呼吸最後一口氣的卓兒。
想著那些透過自己的智慧或者經驗無法完全理解的事情,寧缺在陽光下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開始在混亂的腦海中重建卓兒那張烏黑的臉龐,以增強整理自己隨意失意的心思的信心。明媚的春日陽光照在公主府前廳的岩層上,照在竹椅上,照在他的身上,既不太明亮,也不太溫暖。它逐漸消除了舊圖書館中積累的春天的寒意。
“你在曬太陽嗎?但。。。我媽媽不會讓我這樣做的。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他的椅子後面輕輕傳來。寧缺睜開眼睛回頭看去,只見一張小男孩的臉從岩層中探出頭來。在他微微黝黑健康的臉上,有兩片紅得像蘋果一樣的紅暈,長長的睫毛上真的很漂亮,表情顯得有些膽怯。
寧缺看著這張小黑臉,莫名的想起了卓兒,心中湧起一股苦澀。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那個好久沒見的小男孩微微鞠了一躬,說:“你好,小王子。
那個膽小的小男孩就是小滿,是李玉公主從草原帶回來的繼子。寧缺在從魏城到長安的路上,和這個小男孩接觸很多,尤其是在北山路上的血戰之後。
“為什麼殿下不讓你,我的小王子,留在陽光下?”他笑著問。
“媽媽說曬黑很容易。”小曼認真的看著寧缺,解釋道:“我是我母親的兒子,是陛下認可的孫子,是唐帝國最驕傲的貴族。因此,我可以是黑人,但不能太黑。
寧缺聽到小男孩的回答,不禁撓了撓頭。他能想象這個來自草原的男孩來到富盛的長安城後,在適應方面的困難,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殿下對小男孩的教育和照顧如此嚴格。他笑了笑,解釋道:“偶爾曬太陽也不算太糟糕。
小男孩環顧了一下安靜的前廳,發現教官宮保姆和御女並不知道他偷偷溜進了這裡。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光芒,他跳到竹椅上拽住寧缺的袖子。他有些若有所思地看了寧缺一眼,抬起小臉,問道:“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寧缺大吃一驚,沒想到小男孩還認出了他,甚至想起了篝火旁的那些童話故事。看著他焦急的眼神和安靜的前廳,以為除了曬太陽,他別無他法,便靠著竹椅坐了下來,招手讓小男孩坐在他旁邊,說:“我不會講故事。我上次講的那些應該叫童話。
小曼好奇地問道:“童話和故事有什麼區別?
“故事很複雜,而童話很單純,很快樂,”寧缺回答道。
“我想聽童話故事,”小曼一邊開心地笑著說。
寧缺想到過去的畫面,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這正是我擅長的。
小曼走近,專心聽著。
寧缺想了想,對他說:“你是草原上的小王子。所以,我給你講一個關於小王子的童話故事,好嗎?”
小曼樂呵呵地說:“好,好。
寧缺躺在竹椅上,望著天空。“森林裡有蟒蛇,它們的頭真的很大。它們在狩獵後不咀嚼就直接將獵物吞入胃中,並且會睡整整六個月來消化胃中的食物。
小曼睜大眼睛,驚恐道:“太可怕了。你不是說所有的童話故事都是幸福的嗎?
寧缺瞪了他一眼,覺得這小男孩表現得不如當年桑桑,道:“放心吧,這只是開始......聽到這個故事,我對森林裡的東西更感興趣了,於是根據自己的想象畫了一幅畫。畫面中是一條大蟒蛇吞下一隻大獸。我把這張照片拿給其他成年人,問他們是否害怕。他們都說,'為什麼帽子會嚇到你?'”
“我明白。你畫了蟒蛇作為帽子的邊緣,把巨獸畫成中心。你的照片不好看嗎?小曼激動的拍了拍手。
“我沒有畫帽子,而是一條吞下野獸的蟒蛇。那些大人不明白,就像你不明白一樣。我只是簡單地畫了蟒蛇的肚子。寧缺一時無語,但還是繼續說道。
小曼疑惑的看著他,問道:“童話不是關於小王子的嗎?小王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