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熟悉的二樓，寧缺盯著書架上厚厚的修煉書。沉默了一會兒後，他產生了強烈的閱讀衝動，因為他有一個非常不祥的預兆——這將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上樓，也是他閱讀那些珍貴書籍的最後機會。

但最終，他沒有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也沒有精力去看那個叫陳皮皮的傢伙有沒有留言。他只是疲憊地走到書架的盡頭，在西窗下的地板上坐下。

女教授稍後會在這裡描繪她的髮夾式小常規指令碼嗎？寧缺看到他這個樣子，怎麼跟她解釋？也許他會閉上眼睛，不會再醒來，那他為什麼要費心去解釋呢？

由於失血過多，還有體內神秘的傷痕和碰撞，寧缺的腦海極為混亂，猶如春風中飄浮的貓，無處遊蕩。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空虛和難以忍受的撕裂疼痛。他下意識地抬起顫抖的右手，慢慢摸了摸。

他沒有感覺到從天而降的長矛，也沒有感覺到鮮血。不過，寧缺卻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沾滿了濃稠的鮮血，他確定自己的胸口，居然被長矛戳了一個大洞。

一個看不見的大洞。

“我會莫名其妙地就這樣死去嗎？” 寧缺痛苦地想著。與此同時，無盡的睏倦感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的眼皮變得像鉛一樣沉重，他們一直試圖閉上。

他鬆開那把黑色的大雨傘，輕輕地把它放在一邊，然後疲憊地靠在牆上。他緩緩閉上眼睛，發出一聲輕鬆的嘆息，自然而然地張開了雙腿。

就像那個雨天坐在灰牆下的卓兒。

隨著樓梯上傳來輕柔的腳步聲，修長的女教授緩緩走過去，看到坐在牆下的寧缺。她輕輕地蹙了蹙眉，視線落在小夥子旁邊的黑色大傘上。

女教授盯著那把黑色的大傘，微微皺眉。當她再次轉向寧缺時，平靜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興趣。她問：“是你還是這把黑色的大傘......這讓朱雀火了？

她平靜地看著這個奄奄一息的小夥子，無意幫忙。她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憐憫地說：“這麼多我看不透的秘密，竟然藏在這樣一個沒有任何修煉潛力的可憐小夥子身上，真是太迷人了。

“受制於我的承諾，我幫不了你。另外，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康復後會是什麼樣子。眉毛優雅的女教授享受著一種與她年齡完全不符的善良感。她說著，看著地上的寧缺，“我會為你請假的，希望昊天的運氣能保佑你，讓你活下來。若非如此，就怪你自己，而不是我，因為這一兩年你出現在學院裡。

過了一會兒，她端來一碗水和兩個饅頭來到他身邊。然後她回到東窗，繼續描繪髮夾式的小常規文字，好像她沒有注意到一個垂死的小夥子在她身旁。

窗外，黎明漸漸繁華，蟬鳴，夏天漸漸來臨。

雖然大唐帝國的民俗狂野而兇猛，但長安城卻是一個友好的地方。作為首都，朝廷、部委、官府、軍營分散在京城，高官貴族居住的地方，日常治安自然很好。

除了決鬥事件造成的幾具屍體外，長安市發生異常死亡的案例很少。當然，這還不包括陛下在春風閣夜裡默許的殺戮。

於是，在南城湖畔發生兇殺案後，長安地方政府在凌晨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新上任的司法軍事監督員不敢出門，和驗屍官一起呆在屍檢室裡。值班領導在市場上走來走去，汗流浹背，數百名地方政府跑步者陪同。剛剛起床的縣長上官陽宇，神色極為糟糕。

“閣下，反派一定擅長殺人。在兇殺案發生地的調查中，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在硃紅鳥大道的一條小巷裡只發現了一件衣服，估計是小人留下的。

負責查捕工作的刑官恭敬地將那件看起來破舊的外套和一塊布條遞了過去，說道：“沒抓到小人不是我們的錯，連玉林御衛隊都找不到他。

上官陽宇接過那件破爛的外套，對著外面透進來的陽光看著它。他的三角眼幾乎像兩顆大豆一樣收縮，但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用嘶啞的聲音說：“讓我們系的老鳥調查衣服。如果找不到線索，要注意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