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阮寧看向張曀僕,滿眼不解的問道,“你方才不是說,是蒙那狗官的嗎?”
張曀僕眼底也盡是詫異,皺著眉頭道,“我確實不知。”
不等兩人商議個所以然出來,羅藝帶著明顯怒意的聲音再次傳進了他們的耳中,“趙十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揹著本將軍,私自調動西城守軍!”
趙十柱面色變了變,最後滿臉笑意的看著羅藝,說道,“羅將軍這可就冤枉下官了!這清風寨匪徒在斷魂山一帶為非作歹,早已是朝廷的心頭大患,如今下官好不容易尋到了機會,帶兵清剿,可都是為了大人著想。”
看著趙十柱那一臉諂媚的模樣,羅藝握緊了手裡的短鞭,喝道,“清剿清風寨,你奉誰的令!你可知你擅自行動,壞了本將軍的大計!”
聞言,趙十柱一臉茫然的抬頭看著羅藝,瞪大了眼睛,急急的說道,“將軍大人,這我可完全不知情啊……”
正說著,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滿是怒意的傳來,“放你孃的狗屁,要不是你帶著大當家的親筆信,老子能那麼輕易的給你們開寨門!”
聽到這話,趙十柱臉色一沉,側頭看去,只見十郎從羅藝身後走出來,滿眼怒火的瞪著他。
“趙十柱,你作何解釋?”羅藝看著趙十柱,眼底的怒火越燒越旺。
趙十柱當即跪倒在地,一臉真誠的說道,“冤枉啊,這純屬冤枉!將軍大人,那封信,是我帶人在大漠巡視的時候截到的,根本不知道是和你的大計有關啊……”
看著趙十柱說的真誠,憋了滿肚子火的羅藝臉色難看的如同鍋底一般。
這趙十柱無論如何也是朝廷任命的西城縣令,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哪怕他是西城守將,也不能當真取了他的性命。
就在羅藝為難之際,張曀僕站了出來,冷眼看著趙十柱,問道,“趙大人,你帶兵圍剿清風寨,是當真不知道羅將軍的大計,還是故意想要破壞清風寨與西城的結盟?”
聽到這話,趙十柱心底“咯噔”一聲,額頭漸漸的滲出了一層冷汗,面上卻還是強撐著,轉頭怒瞪著張曀僕,說道,“豎子胡言!本官身為西城縣令,破壞羅將軍的大計,於本官有什麼好處!”
張曀僕冷笑,“好處?那就得問問趙大人,突厥人答應了你什麼!”
這話一出,趙十柱雙眼猛地瞪圓,抬手指著張曀僕,又驚又俱的說道,“你胡言亂語什麼,來人啊!還不快給本官將他拿下!”
嘴上這般吩咐著,趙十柱心中卻是已經亂成了一團。
這小子到底是如何知道的?是故意試探?還是真的知道了些什麼?不管是什麼,他都不能再繼續讓這小子活下去了!
聽到趙十柱的話,原本護在他身邊的一個壯漢不顧羅藝的阻止,飛身上前,便要強殺張曀僕。
可張曀僕卻是絲毫不懼,面上還帶著些興奮的神色。
只見他握緊了手中銀槍,飛身而起,直直的朝著那壯漢刺了過去。
“銀龍,回來!”見識過那些壯漢厲害的雷火,見著張曀僕就這般不管不顧的撞上去了,急忙出聲喝止。
張曀僕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依然不管不顧的往前衝去。
“找死!”那壯漢嘀咕一聲,抬手一拳就朝著張曀僕的胸膛砸去。
“咚”的一聲響,張曀僕生生被砸出了一口血來,身形也猛地朝後飛去。
可就在這時,那壯漢周圍的人,卻是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嘶……他說的竟然是真的……”
“趙大人怎麼會……”
“那個印記……”
“……”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連城和長弓飛身而起,將半空中受了那壯漢一拳的張曀僕給接住了。
落地之後,阮寧大步走了過來,從腰間皮囊裡摸出了一瓶傷藥,一邊遞到張曀僕的手中,一邊皺著眉頭問道,“怎麼樣?”
張曀僕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站穩身形,看著那壯漢胸前被自己的銀槍挑開的衣襟之下,紋著的一頭張牙舞爪的狼,嘴角勾起,滿臉的冷笑。
羅藝自然也是見到了那狼紋身,瞬間怒火沖天,看著趙十柱,厲聲斥道,“趙十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通突厥!”
那壯漢胸前的狼紋身出現的一瞬間,趙十柱便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
看了看周圍不斷指責自己的人,他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