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彩夢歪著頭,臉上的紅色指印萬分清晰。
她捂著自己的面頰,詫異地抬起頭,盯著陸子游的雙目,唇角打著顫抖,喉嚨上下躥動,不可思議地凝視著陸子游,“父親……”
這一巴掌不僅僅是陸彩夢,便是陸芸汐等人也未曾想到。
宋嵐詫異地扶住陸彩夢,別過頭,盯著陸子游的側臉,提高聲音,“老爺這是做什麼?這偷偷溜出府中的是這個小賤人,可不是夢兒。老爺您如此偏頗,就不怕外面的人笑話嗎?”
陸子游滿面怒色,別過頭,掃視了一眼宋嵐,抬起右手,指著她的鼻尖,點動兩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甩動衣袖,徑直往院外而去。
見狀,宋嵐與陸彩夢也是滿面怒氣,二人別過頭,盯著陸芸汐。
“姐姐真是好手段啊!”陸彩夢冷哼兩聲,放下捂著面頰的手,扭動身子,往外而去。
宋嵐見狀,也哼了幾聲,環視了院中的奴才們一眼,“愣著做什麼?等著我給你們包銀子?”
話音才落,這一眾人才各個都灰頭土臉地搬著那長椅,紛紛對陸芸汐行了禮,快步離開。
陸芸汐這才上前,扶起青兒,拍掉她身上的灰塵,“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青兒跪的膝蓋發麻,身子微軟,側身倚在陸芸汐的身上。
主僕二人互相攙扶著往屋中而去。
“這是上好的膏藥,敷上一貼,保你明日又是活蹦亂跳之人。”陸芸汐將一貼膏藥貼在青兒的膝蓋上,抬起頭,勾動觸角,衝著她露出一抹笑容。
青兒揉了揉自己生痛的膝蓋,抬起頭,對陸芸汐擠出些許笑容,“奴婢本來就是伺候人的性命,哪裡有那麼嬌貴。差點害得小姐跟著奴婢受了罰,奴婢這心中真正是過意不去。若是夫人還在的話,決計不會讓小姐您受這樣的委屈。”
陸芸汐聞言,手中的活計停下幾分。
她將那藥膏放在一邊的盒子之中,蹙著雙目,思量了好一會,才別過頭,瞧著青兒的雙眼,舔了舔唇角,身子往前探動幾分,“青兒,有件事情我想要問問你。”
青兒聞言,正要起身行禮,陸芸汐卻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必起身。
“你一直都在我母親身邊伺候,母親過身的時候,你可也伺候在側?”陸芸汐凝視著青兒,沉聲道。
青兒面目微變,抿著下唇,搖搖頭,“這是奴婢這一生都過意不去之事。”
果真有內情!
見狀,陸芸汐立即挪動椅子,往前湊了些許,“怎麼回事?”
“當日,夫人病重。我本伺候在側。可是有一日,主君卻不知從哪裡聽來了閒話,非要將夫人挪到城東那處荒廢的宅子中去養病,結果……”
說到這裡,青兒低下頭,擦了擦面頰的淚水,“挪去不到五日,夫人便……”
聽完青兒的話,陸芸汐雙目猛然收緊,眼角挑動,雙手攢成拳,搭在方几之上。
“小姐今日在主君面前提起了城東的宅子之事,可是小姐查到了什麼?”青兒接著問道。
陸芸汐未曾答話,盯著眼前的桌面,做了幾個長長的深呼吸,“青兒,此事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切記不可四處張揚。”
青兒眼見陸芸汐面色有異,卻也不敢多問,只得點點頭,應承兩聲。
陸彩夢一路哭哭啼啼,邁著碎步,幾乎沒有任何停歇地衝進了自己的寢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