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廷彥眼見著二人盯著自己,喉嚨微微滑動一番,蹙著雙目,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又小心翼翼地覷了覷陸芸汐,這才低聲道,“今日徐默前來染汐閣鬧事,是歐陽智指使的。”
聽聞此話,陸芸汐與程研的雙眼皆是一動,詫異地望向司廷彥。
“歐陽智指使的?”陸芸汐不解地凝視著司廷彥的雙目,“你怎麼知道?”
司廷彥將今日自己是如何聽到歐陽智與徐默的對話一一告訴陸芸汐。
聞言,陸芸汐的眉角微微動了動,兩隻手輕輕地搭在身前,十指交叉,心中微動。
“徐默在京城中是多囂張之人,又一向最是看不慣官府的人,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地聽歐陽智的話呢?”
程研思量了一會,便微微抬起頭,掃視了兩眼司廷彥與陸芸汐,輕聲道。
陸芸汐蹙著眉頭,一雙手緊緊地盤在一起,抿著下唇,搖了搖頭。
“我依稀之間似乎聽到了什麼南方水路。他們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我也沒有聽清。”
“南方水路。”
陸芸汐微微重複了一句,便立即抬起頭,凝視著程研,恍然大悟,“年初的時候,陛下剛剛將南方水路的管轄權都交到了延慶王府的手中。難不成,徐家有什麼東西要透過南方的水路運到京城之中嗎?”
程研也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眉頭微微地蹙在一起,喉嚨輕動,“若是如此,只怕是這兩家之間還有旁的見不得光的交易。否則,以徐默的性子,絕對不會對這歐陽智如此言聽計從。”
“看來此事還要好生籌算一番才是。”
陸芸汐瞧了一眼程研,輕聲道。
程研微微笑了笑,點點頭,“我會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盯緊了徐家和延慶王府。”
陸芸汐低著頭,耷拉著眼皮,思量了片刻,抬起頭,瞧了一眼司廷彥。
她唇角微動,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低聲道,“司公子,你為什麼要去劫徐默的轎子?”
聞言,程研也轉過頭,望著立在身後的司廷彥。
這司廷彥雙眼微動,面色發紅,連帶著那耳朵根都變的通紅。
他忙低下頭,躲開程研和陸芸汐的目光,喉嚨上下動了動,眉頭緊鎖,似是在思索什麼。
“你該不會是因為看到徐默在尋染汐閣的麻煩,心中不悅,去為我出頭了吧?”
聽聞陸芸汐此話,司廷彥卻立即抬起頭,慌張地高聲道,“我為什麼要為你出頭?我只是碰巧遇到了徐默的轎子而已。”
程研眼見著司廷彥那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喜。
她低下頭,一隻帕子擋在嘴邊,微微笑了笑。
眼見著陸芸汐一臉玩味地瞧著自己,司廷彥知道她也不過是與自己玩笑而已。
見狀,這司廷彥才慢慢地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嘴角微微動了動,這才望向陸芸汐,沉聲道,“你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了,就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去吧。”
陸芸汐見狀,雙眼微動,抿著下唇,露出些許淡然的笑容。
“我吩咐他們給黎兒熬了粥,我去瞧一瞧。”
程研眼看著二人對視的模樣,微微笑了笑,雙眼輕動,站起身,行了禮,便往外而去。
哪知,這程研才剛剛衝出屋子,便被一個迎面而來的小廝。
那小廝一下撞到了程研的面前,惹得程研都差一點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