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正是臣與郡主有婚約在先。”
瞧著歐陽智那副樣子,陸芸汐的心中卻是一沉。
想到那一日,在香園樓歐陽智的所作所為,陸芸汐的心中更是惱恨不已。白公子的胭脂鋪怕是也與他脫不了關係。
她本也想等到這些時日過去了,好好與歐陽智算一算這幾日的舊賬,想不到這個時候,歐陽智竟然還有臉自己站出來?
“哀家記得,當日你親自上侍郎府大鬧退婚。當時還鬧得整個京城都沸沸揚揚?可對?”
聞言,歐陽智抬起頭,瞧了一眼太后,接著道,“太后娘娘,當日都是我年少不懂事,才做下如此魯莽之事。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沒有答話,依舊側過頭,望著陸芸汐。
“太后娘娘,臣願意現在就與郡主重結婚約,擇日迎娶。還請太后娘娘做主。”
這話似是平地一聲驚雷猛然響起。
不等陸芸汐答話,卻見司廷彥已經兩步走了出來,跪在地上,“太后娘娘,郡主身體虛弱,傷勢難以短時間內全愈,恐怕不宜做次決定。”
歐陽智跪在地上,不悅地側過頭,冷著雙眼,掃視司廷彥一圈,“可先定下婚約,等君主身體痊癒在行婚禮。”
太后見狀,又將目光落在歐陽智身上掃視一圈,“既然如此……”
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芸汐已經跪在太后腳下,叩首行禮。
太后見狀,才要抬手去扶的時候,陸芸汐卻仰著頭,望著太后的雙眼,“太后娘娘,臣女被歐陽家定了又拒已無臉面,現下母親亡故不久,臣女還要為母親守孝三年,在此期間,不想與任何人議論婚事,還請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太后聞言,心中一動,抬手扶住陸芸汐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陸芸汐的手背,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哀家果真沒有看錯人。汐兒,你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
陸芸汐抿著唇角,微微一笑,這才發覺許是因為方才在殿上坐著的時間太久,她背後竟然滿是冷汗,一時之間身子還有些許搖晃。
陸芸汐強行忍住身上的不適,依舊凝視著太后,盡力保持著方才的笑容。
太后這才長嘆一口氣,“既然如此,這婚事就日後再議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卻緩緩地別過頭,冷著雙目,盯著跪在殿中的陸子游三人。
“汐兒的母親才剛剛亡故,可是這宋嵐為何已經是侍郎府的嫡妻了?”以後凝視著陸子游,沉聲問道。
她哼了一聲,沉聲道,“果真是隻問新人笑,哪見舊人哭。汐兒尚且記得要為亡母守孝,可是你這個禮部侍郎,竟然亡故禮法,正妻才剛剛亡故,就扶正妾室,這行為,當真是可惡得緊!”
“太后娘娘……”
不給了陸子游回話的機會,太后已經接著道,“從今日開始,宋嵐貶為侍郎府妾室,禁足在府中三個月,以觀後效。”
宋嵐聞言,詫異地抬起頭,整個人都跌坐在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