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卻不是旁人,竟然是蘭蘭!
她抖動著雙眼,一隻手不由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全身上下的疼痛讓她的冷汗順著脊柱不住往下而來。
“毒是你下的?”
青兒沉聲問道。
蘭蘭冷哼一聲,眉眼微微動了動,“青兒,你可不要怪我。二小姐要讓你死,我也攔不住。”
說完,蘭蘭一把將自己的衣角從青兒的手中抽出,臉上的冷笑加深了幾分。
青兒眉角輕動,正要說話,可一股血腥氣味卻順著自己的鼻腔湧動而上。
她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雙眉蹙在一起,全身上下痛苦不已。
“蘭蘭,我可以死。但是,你……你不能動我們小姐……”青兒一邊說著,一邊吃力地伸出手,用盡全身的氣力,將指尖往前送去,“不能……不能……動我們小姐……”
青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自己都已經聽不清自己說了些什麼。
窗外的月色越來越濃郁,時而還會有幾朵白雲拂動而過,將月色遮蓋住些許,不一會的功夫,便重新露出了月光。
天色已晚,可是陸芸汐卻還在柴房之中忙碌。
沒有點亮蠟燭,她只能藉著窗外那時而被隱蔽在雲層之中,時而又探出頭的月光做事。
突然,柴房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開門。”
那是陸彩夢的聲音。
猜到了陸彩夢會來。
自己在父親這裡被如此訓斥一頓,若是陸彩夢不來,才不符合她的性子。
果真,陸彩夢才剛剛走進柴房之中,便一隻手捏著自己的鼻尖,另外一隻手誇張地在眼前晃動兩下,哼了幾聲,又輕輕咳嗽幾下,彷彿這柴房之中有數不盡的灰塵一般。
“難怪我母親不讓我來柴房呢,原來這柴房竟然是這股酸臭味道。”
聞言,跟在陸彩夢身後的小廝們面色也是微微一變,隨即便擠出幾許尷尬的笑容,“二小姐,柴房不比尋常屋子,更加陰冷些。”
陸彩夢只是揚動下巴,將自己的碎髮微微別再耳後,冷哼一聲,對身後的丫頭揚動下巴。
那丫頭見狀,立即搬上一隻椅子,又點亮了一根紅色的蠟燭,放在一邊。
陸彩夢這才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眉角輕動,一隻手撐在自己身上,身子微微向下傾斜幾分,凝視著坐在對面的陸芸汐。
卻見這陸芸汐的雙手撐在身後,手背微微張開,擋住身後那些瓶瓶罐罐。
陸彩夢對於陸芸汐在柴房之中研究什麼並不感興趣,反正她也活不過這幾日了,到時候,不管她現在研究的是什麼東西,以後都是陸彩夢的!
想著,陸彩夢勾動唇角,臉上的笑容加深幾分。
她凝視著陸芸汐的雙眼,輕哼兩聲,低聲道,“姐姐,我今日來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陸芸汐沒有答話,也沒有理會陸彩夢,只自顧自地將那些容器放好,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