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陸芸汐猶豫的時候,卻見司廷彥已經從院外緩步走了進來。
陸子游立即收攏自己的情緒,調整了幾分呼吸,這才站起身,擠出一臉笑意,“姑爺回來了。我還正想問問汐兒,姑爺你去哪裡了呢。”
說話的功夫,司廷彥已經走到了兩人身邊,瞧了一眼一側的陸芸汐。
陸芸汐躲開他的目光,只微微屈膝行禮,低聲道,“公子。”
司廷彥知道陸芸汐還為了方才的事情與自己置氣,倒也不多言,只扶起陸芸汐,凝視著陸子游,“父親方才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
陸子游一臉尷尬之色,呵呵笑了笑,“這……姑爺都聽到了……”
“父親,汐兒的家業本不該我插手。可是,既然汐兒已經嫁給我為妻,我們夫妻便一體同心。父親方才所說之事,我替汐兒回絕了。即便是日後陛下將我喚去殿前問話,我也是一樣的回應。”
聞言,陸子游的面色更加難看。
他陰沉著雙目,目光在陸芸汐和司廷彥之間來回掃視一圈,咳嗽兩聲,接著道,“廷彥,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是陛下的意思。你若是執意要拂了陛下的意思,日後司家在御前的恩寵也會一落千丈。”
“有勞父親多思了。”
司廷彥非但沒有半分畏懼之意,反而還堅定了更多。
他別過頭,瞧了一眼陸芸汐的側臉,扯動唇角,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接著道,“司家的好壞若是要以犧牲汐兒為前提,這些好不要也罷。”
這句話聽得陸芸汐心中一暖,不由抬起頭,凝視著司廷彥的雙眼。
陸子游見狀,知道無法再勸服兩人,只得狠狠地咬著後槽牙,“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陸子游轉身便走。
司廷彥倒也沒有留他,只吩咐身邊的人送陸子游離開。
他將屋中其他人全部都打發走,屋中只剩下司廷彥與陸芸汐兩人。
“多謝你為我說話。”
陸芸汐低著頭,屈膝行禮。
司廷彥卻是一把扶住陸芸汐,凝視著她的側臉,長出一口氣,接著道,“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氣,可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理由。”
聞言,陸芸汐的雙眼不由一陣腫脹,眼底泛起一片紅色,鼻尖也微微發紅,抬起頭,凝視著司廷彥的雙眸,“即便是你有什麼理由,總該與我一道分擔,而不是就這樣將我扔在一邊。”
司廷彥瞧著陸芸汐那副樣子,心中也是一沉。
他伸出手,將陸芸汐攬進自己懷中,下巴輕輕地抵在陸芸汐的肩頭,“汐兒,我……”
他做了一個深長的呼吸,這才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妥當,接著道,“外祖父是死於鴆毒。這種毒除了宮中,別無其他地方可出。這幾日,我將所有事情細細思索了一遍,此計縝密,制計之人定然是個心思深沉。且若是外祖父死了,她能得了好處之人。”
司廷彥的話才說完,陸芸汐便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司廷彥,抬起頭,凝視著司廷彥的雙眸,接過他的話頭,“年雨凝心思深沉,且在我外祖父離世之後,便一直以他的屍身威脅你。她與陸彩夢的關係獨特,若是想要從陸彩夢的手中得些鴆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