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雨凝也未曾想到司廷彥竟然會用這麼一句話便堵住了自己的口。
正如他所料想,身側的丫頭才問了年雨凝要不要將此事傳揚出去,便得了年雨凝狠狠的一巴掌。
府中已經有了陸芸汐讓自己頭疼,難道還要再引進一個董夢來吧?
如若被外面那些成日裡伸長了腦袋想要看熱鬧的人知道府中出了這樣一樁事,還不捂著嘴,笑掉了大牙?
陸芸汐倒是無所謂,她懷著身孕,自然是無法與郎君親熱。
可是自己卻受不住郎君的心,還讓他與董家那個至今未婚的傳出些閒言碎語,這不是明擺著打她的臉嗎?
年雨凝面色陰沉,走起路來都落拓了幾分。
本想著用《邊關寒圖》之事給陸芸汐扣上一頂變賣府產的帽子,想不到卻被司廷彥從中攔下,她心下有多惱怒自然不必多言。
待到快要走到院中時,年雨凝才如夢初醒,停下腳步,望向跟在自己身後的丫頭。
這丫頭才被她打了一巴掌,臉上一片通紅,低著頭,不敢言語,便是高聲喘氣也有幾分膽怯。
“今日陸芸汐除了將那《邊關寒圖》送給董夢以外,還與她說了些什麼?”
丫頭聞言,一時慌張,竟然打起了磕絆,“還……還……還說要讓董小姐來咱們府中醫治呢。”
原來,這丫頭得了年雨凝的指令,成日裡盯著陸芸汐。
今日見著她去會了董小姐,便用了銀子,買通了席間伺候的小二,探聽訊息。
只是這小二也是進進出出,聽得並不完整,只將贈畫之事與醫治之事聽清,倒是聽清要醫治什麼。
“醫治?”
年雨凝不解。
只知道董夢這個歲數依舊未能成婚,卻不知這董夢得了什麼怪病,竟然要由司廷彥親手醫治?
那丫頭見年雨凝一臉不解,有心想要為方才的失言找補幾分。
她湊上前,壓低聲音,“董小姐氣質卓絕,又通書畫,這些年卻未曾出嫁。外面早就有人疑心,也許這董小姐生得十分醜陋,甚至可能得了那種見不得人的怪病,才成日裡以紗覆面。”
年雨凝蹙眉想了良久,暗道一聲就這樣吧,要怪只能怪董夢與陸芸汐走得近了些,撞進了她的網兜之中,怪不得旁人。
想著,年雨凝見那丫頭喚道自己身邊,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什麼。
丫頭得了指令,立即應承一聲,便速速跑開了。
三日後。
一早,董夢便在司府的後門之外停下了馬車。
她始終坐在馬車之內,未曾出來。
待到隨行的小翠湊近馬車,壓低聲音,輕聲道,“小姐,門開了。”
董夢這才戴好斗笠,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瞧了一眼馬車之外的情況。
她眉角微微蹙動,這才長嘆一口氣,掀開馬車簾子,探出身子,一隻玉手搭在小翠的手背之上,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
小翠扶著董夢,可雙目之中卻盡數皆是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