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夢心中雖然有諸多疑問,可是這些年,她為了身上這味道也用盡了心思,如今便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只得答應下來。
陸芸汐請她三日之後前往杏林堂,先有司廷彥為她診治一二,確認這 味道到底來自何處。
哪知道,董夢卻是說什麼都不肯前往杏林堂。
這些年,她大多數時日都待在府中,即便是逢年過節,也甚少走動,更別提去那些公開的醫館診治病症了。
可是,陸芸汐知道,若是要司廷彥前去董夢府中,怕是又會在京城之中惹出一陣閒言碎語。
思量再三,她與董夢約定,三日之後,請她前往司府,由司廷彥在府中為她診治。
兩人又敘話良久,聊了不少。
陸芸汐越是與這董夢相交,便越是動了想要助她的心思。
她才華橫溢,是個可遇而不可求的才女。
也許就是因為她這些年一直未曾議論婚嫁之事,倒是讓她平心靜氣,學了不少女子未曾學過的東西。
從詩書禮儀到文學歌賦,從天文地理到人文歷史,只要是陸芸汐能說的出來的,董夢便總能續上她的話頭,聊上一兩句。
兩人談天說地,竟然是一見如故,越發親近起來。
待到二人分別的時候,陸芸汐還多出幾分依依不捨之情。
她回了府中,司廷彥早就等在院中。
瞧著陸芸汐面露歡喜之色,他這才快步迎了上來。
“你一日都不在府中,去做什麼了?”
司廷彥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攙扶住陸芸汐。
自從陸芸汐懷孕之後,司廷彥更是成日將她當做自己的寶貝一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如今,她回到府中,司廷彥成日裡總是擔心她因為一些瑣事便動了胎氣,即便是在醫館之中,也總是惦記著能早些回來。
陸芸汐由著他扶著自己進了內殿之中,坐在一側,瞧了兩眼司廷彥,低聲道,“今日我將歐陽大家那副畫轉送了一位友人。”
司廷彥倒是無所謂,只問道,“哪位友人值得你出了這樣的手筆?”
陸芸汐如實相告。
司廷彥這才露出幾分詫異之色,“往日裡倒是未曾聽說你與董家小姐還有所往來,怎麼突然想起與她走動了?”
陸芸汐無法將實情告訴司廷彥,只得隨意尋了個由頭,糊弄過去。
“送了便送了吧。那東西原本也是我用來博你一笑。咱們府中沒有人喜歡這些字畫,還不如將它送給真正懂它之人。”
司廷彥邊說著,已經握住了陸芸汐的脈搏,指尖輕輕點動,眉角也微微蹙在一起。
這些時日,他始終堅持自己為陸芸汐號脈抓藥,定然要穩住她的胎像才是。
兩人湊得頗近,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的溫熱之感。
司廷彥抬起頭,卻見陸芸汐正凝視著自己,那雙眼中滿是柔軟和溫暖。
他心頭不由一顫。
自從司洺做下那事以來,陸芸汐甚少與自己如此親近。
“怎麼了?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