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聞言，拉住生哥。

她看不到陸芸汐的方向，只是微微從生哥身後探出頭，一雙空洞的眼睛之中卻滿是淚水。

娟兒試探著問道，“你是芸汐小姐？”

陸芸汐十分驚訝娟兒為何會叫出自己的名字。

生哥見娟兒如此樣子，也放鬆了警惕，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娟兒握住生哥的手腕，在他的攙扶之下，緩步走到陸芸汐面前。

她偏著頭，無神的雙目此刻卻放著異樣的光彩。

“芸汐小姐？你是芸汐小姐？”

陸芸汐詫異地別過頭，和司廷彥對視一眼。

她不解地凝視著娟兒，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輕聲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

娟兒搖搖頭，“可是，老爺在世的時候經常提起你。”

言畢，娟兒又低著頭，面生悲切之色。

“你是外祖父身邊的丫頭？”

娟兒輕輕點頭。

生哥攙扶著她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娟兒雙手搭在桌上，長嘆一口氣，肩膀上下滑動，接著道，“我本是個孤兒，那年江寧城大災，我無處可去，如若不是老爺收留，如今我早就是一捧黃土了。”

陸芸汐從未聽外祖父談起過此事，心中也是一陣訝異。

原來，娟兒本是雲家的丫頭，專門此後在雲熙身邊。

娟兒與陸芸汐的年紀相仿，又沒有家人，外祖父便將她當做自己唯一的親人對待。

雲熙離開京城前，吩咐娟兒去了三叔府上，幫著三叔一道查賬。

三叔此人雖然諂媚了些，可是往日裡對娟兒等一干下人還算不錯。

娟兒在他府上待了整整三日，三叔只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簡直將她當做了千金小姐一般。

初時，娟兒還未曾覺得有何不妥。

後來，娟兒有些慌亂。

“老爺是讓我留在三叔府上查賬，可是三叔那幾日似乎根本就不想讓我觸碰賬目。每每我提起此事，三叔也總是隨意糊弄過去。”

時間一久，娟兒自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