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廷彥不解地別過頭,望著陸芸汐的側臉。
陸芸汐慢慢地撥開司廷彥,緩緩走上前,對賀海潮道,“你是如何得知南宮家和江寧城的關係的?”
賀海潮哈哈大笑,“果真是個聰明人。我也是無意之間從旁人那裡知道的。南宮家不過是個務農出身的小門小戶,也可以透過這樣的手段和江寧城如此富庶的城市休慼相關。更何況,南宮家靠著代替法則這樣的手段,竟然保住了幾世的榮華富貴,也該換一換他人了。”
“你既然知道代替法則的存在,就該知道這是多麼陰毒的法子。南宮家為了能夠守住自家的榮華富貴已經賠進去多少條性命,你還肯用?”
陸芸汐凝視著賀海潮的雙眼,一字一句沉聲問道。
她實在有些看不懂賀海潮的心思。
當年,南宮家主之所以用了這樣的法子,是因為不知情。可是,賀海潮全然清楚,卻還要以身犯險,難道榮華富貴對他而言便如此重要,難道賀梅兒的生死對他而言就如此輕如鴻毛嗎?
賀海潮的目光逐漸陰冷下來,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地收攏。
隨即,他望著黝黑的天花板,哈哈大笑兩聲,“我早就想過了。能犧牲一個孩子,保的一家的榮華有何不可?”
“可是,你有為你的孩子想過嗎?”
陸芸汐接著問道。
賀海潮的眉角微微跳動兩下,一絲猶豫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很快,他便恢復了鎮定,“我替他們選好的路,便是最好的路!”
陸芸汐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暗道:看來賀海潮早已經被榮華富貴四字荼毒,即便是自己說什麼也無用了。
“我且問你,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賀海潮一邊說著,一邊摩挲著一雙手,緩步上前,臉上滿是期待之色。
陸芸汐喉嚨輕動,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好在身後的司廷彥一把扶住她,才讓她穩住了心神,
陸芸汐警惕地凝視著賀海潮,“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可能!當年南宮家的替代法則,除了慈安廟的方丈之外,便只有你外祖父知道了。那方丈我已經審問過,他什麼都不肯說。你外祖父疼愛你,不會不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賀海潮激動起來,鼻子眉毛都改了位置,整張臉看上去無比陰森可怖。
陸芸汐心跳加速,全身上下的血液都瞬間湧到了腦海之中,漲得她一張面頰通紅。
陸芸汐喘著粗氣,盯著賀海潮,好一會之後,才擠出一抹冷笑,沉聲道,“我外祖父如此疼愛我,會將這麼陰毒的法子告訴我嗎?難不成,他還指望著我用這法子來延續雲家的榮華富貴?”
賀海潮停下腳步,低眉沉思片刻,似乎也覺得陸芸汐的話有幾分道理。
陸芸汐見狀,接著道,“賀海潮,此事真假難辨,你何苦非要為了如此陰毒的法子禍害掉自己的子孫後代呢?你如今是江寧城的都督,日後子孫後代也能謀個一官半職,何必非要行此險招呢?”
哪知道,方才還冷靜下來的賀海潮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抬起頭,雙目瞪大,盯著陸芸汐,高聲喊道,“我不過是個都督而已。朝廷的都督,就是給你們這些有錢人當牛做馬的命!只要有了錢財,想要做官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陸芸汐眼瞧著此人儼然已經入了魔,根本無法勸慰,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見狀,賀海潮只以為陸芸汐才嘲笑自己,更是惱怒。
“你快點告訴我,到底如何才能建立這樣的替代法則?如何才能讓我全家和江寧城休慼相關。”
如若自己真的知道,陸芸汐倒是有心告訴賀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