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宋嵐總是能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看到飄忽的雲染。
她一時之間,精神恍惚,食慾不振,整個人都陷在恐慌之中。
陸子游一氣之下一連幾天都住在書房中,不管宋嵐派了多少人來請都不肯去她院中。
這日,天光才亮了幾分,宋嵐迷迷糊糊中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聽到床邊傳來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
她背對著屋門的方向,不敢亂動,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一把握住了宋嵐的手腕,單薄的嘴唇湊在宋嵐的耳邊,低聲道,“宋嵐,你為什麼要害死我?”
宋嵐全身發抖,雙手攢在身前,將那被單緊緊地握住,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那人卻不依不饒,又往前爬了些許,兩隻手全部都繞在宋嵐的面頰上。
“宋嵐,你為什麼要害死我?”
這一次,宋嵐再也忍耐不住了。
她“哇”地高喊一聲,猛然坐了起來,高聲道,“不是我要害你,我只是想讓你無法管家。是主君給你下了毒,不關我的事。”
說完之後,宋嵐大著膽子慢慢地別過頭,卻見身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咣噹”一聲倒在榻上,喘著粗氣,盯著眼前的天花板,一言不發。
天大亮之後,宋嵐才懶懶地起了身。
“夫人。”
早有丫頭前來請宋嵐往正廳而去。
她才進了正廳,卻見正座的小方几上放著一隻紅色的牌匾。
陸子游面色鐵青,坐在一邊。
陸芸汐立在殿中,面色不佳。
就連坐在一側的陸彩夢也是一臉慌張。
一瞧到宋嵐,陸芸汐立即對陸子游道,“父親,夫人既然已經來了,也好有個人當眾對峙。”
宋嵐聞言,面色一緊。
“主君……”
她話音才落,陸子游便冷著面色,厲聲道,“跪下!”
宋嵐聞言,面色一變,卻也是乖乖地跪了下來,行禮道,“主君,妾身不知做錯了什麼事情?”
不給陸子游問話的機會,陸芸汐已經別過頭,緩步走到宋嵐面前,凝視著她的雙目,“夫人,今日我要問的每一句話都事關重大,你若是不肯說實話,我便進宮鳴冤。到時候,莫說是侍郎府,便是尚書府也要全部賠進去。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宋嵐心下雖然不悅,可是眼瞧著陸子游也沒有多言,只冰冷地凝視著自己,她不敢多說,只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當年,我娘身中兩種毒,其中一種乃是來自江南的****,還有一種是能致死的五絕毒。我且問你,這其中可有你做的好事?”
宋嵐聞言,心中一緊,立即高聲道,“五絕毒不是我下的。”
“那是誰?”
陸芸汐沒有給宋嵐多思的機會,立即反問。
宋嵐一愣,目光下意識地望向陸子游。
這幾日,她已經被每日的噩夢纏身惹得精神疲憊,甚至都來不及多思陸芸汐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