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汐根本無心酒宴,眾人見她和司廷彥作為酒宴的主要角色都如此沒精打采,加上得知孩子尚未歸來,也都有些懸心,不到一個時辰, 這酒宴便匆匆結束了。
陸芸汐和司廷彥回到府中,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盡。
好在,在娟兒和董夢的合力打點之下,府中一切都井井有條,倒是不用二人多做什麼。
陸芸汐心中始終不安,才回了府中,便急著安排人沿路去尋乳母的下落。
司廷彥和她商議再三,還是覺得上官昉當日的提議應當萬無一失。
如若不是孩子一早就被送走了,以陛下的心性,說不定會拿著孩子要挾他們也未可知。
陸芸汐自然知道司廷彥的話沒有錯,可是心中卻依舊是惴惴不安。
這一夜,陸芸汐睡得並不安穩。
本就牽掛孩子,加上到了夜間,江寧城更是乾冷難忍,寒風順著窗戶就往屋中鑽。
陸芸汐自從上一次大病一場之後,這身子便一直沒有好完全。晚上被冷風這麼一吹,更是有些難捱。
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司廷彥只得伸著手,將她死死地抱在懷中,一邊輕輕地撫摸她的後背,一邊安慰道,“孩子會沒事的。”
兩人一夜都沒有睡好,不知道怎麼捱到了第二日早上。
一早,娟兒便急急忙忙地來了府中。
她一進院中,便高聲道,“小姐,有小少爺的訊息了。”
陸芸汐幾乎是立即翻身而起,也顧不得多穿一件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趕了出來。
“怎麼樣了?”
陸芸汐一邊往前而去,一邊急切地問道。
娟兒也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白色的霧氣在她的面前逐漸凝結起來。
“小少爺在賀梅兒的手中。”
娟兒望著陸芸汐的雙眸,一字一句地說道。
“賀梅兒?”
起初,陸芸汐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賀梅兒是什麼人。
後來,她即可想起了賀海潮被流放之前告訴自己的話——希望她能照看賀梅兒。
賀梅兒不正是賀海潮的女兒嗎?
陸芸汐反應過賀梅兒到底是誰止嘔,便對娟兒投去了一個更加詫異的目光。
娟兒被陸芸汐這樣的目光望著,心中也是微微的不安。
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一雙手輕輕地攪弄在一起,喉嚨上下滑動了一番,接著道,“賀梅兒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了小姐您要回江寧城的訊息,從半路就將小少爺帶走了。”
陸芸汐還依稀記得賀梅兒那溫婉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用孩子來威脅她的人。
想到這裡,陸芸汐望向娟兒,“賀梅兒說她要做什麼了嗎?”
“她今日一早就吩咐人來見了我,說是想要和小姐您單獨見一面,。有些事情要和你聊一聊。”
兩人說話的功夫,司廷彥已經拿著一件外衣走了出來,披在陸芸汐的肩上,望向娟兒。
娟兒對司廷彥微微點頭示意。
她將方才的話又一一同司廷彥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司廷彥立即對陸芸汐道,“汐兒,你不能去。”
陸芸汐心亂如麻,哪裡還能聽得進去?
“我若是不去,她情急之下對孩子不利怎麼辦?”
陸芸汐一邊說著, 一邊就要回屋打點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