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娘娘。”柳氏笑眯眯的起身,站在太后身側,柔聲道:“臣婦聽聞太后娘娘今日關節疼痛,正巧學了些按摩手藝,不知可否為太后按上一按?”
“哼,哀家可不信你會這些。”
太后是身子不痛快不錯,但更厭惡她這樣諂媚的語氣,因而對她也沒什麼好臉色。
“會不會,臣婦說了可不算,要太后您親自試試才好。”
柳氏說著,在她面前蹲下身來,為她輕輕地揉按雙腿,上了年紀的婦人大多容易雙腿痠疼,宮中女眷更是如此,她的手法力道控制的極好,太后一試便輕鬆了不少。
“如何?”
“算你乖覺,也不知是從何處學來如此手藝?”
太后此話一出,柳氏臉上表情漸漸變得有些難看,支支吾吾了許久,仍舊沒有說出個準確的答案,這一點惹得太后有些不快。
“怎麼?就這麼不願意告訴哀家麼?”
“不是,只是此地登不上臺面,臣婦怕告訴了太后,太后怪罪……”
柳氏說著,還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太后向來不喜扭扭捏捏,見她這樣子,眉頭緊皺起來:“你說就是了。”
“是,是暖香樓……”
太后常年居住深宮之中,不知道這一個小小的地名為何能讓柳氏支支吾吾這麼久不說話,但一旁的竹葉姑姑臉色卻倏地陰沉了下來,貼在太后耳邊說了兩句,太后立馬有些慍怒,道:“原來是京中的勾欄瓦舍,這樣的腌臢地方,你怎會去的?”
柳氏見她臉色大變,忙跪下連聲討饒,一雙眼無辜的看著太后,帶著哭腔道:“太后娘娘恕罪呀,臣婦,臣婦也不是有心的!”
“哀家本以為葉沁馨是被迷了心竅一時糊塗,沒想到當真是家風如此,連你這個當家主母都去勾欄瓦舍學這些下三濫的手藝,女兒就更別提了!”
太后說著,心裡已經盤算好了,趕緊下逐客令,往後再不讓他們一家子入宮礙眼,可誰知此時,柳氏抽抽噎噎,委屈訴苦起來:“娘娘,此事還請您聽我細細說來。”
“怎麼?其中還有什麼曲折不成?”
“臣婦這手藝雖是暖香閣的手藝,但卻不是在暖香閣學的,而是在鄉下學的。”
柳氏此言一出,太后覺得有些古怪,暖香閣的手藝不在暖香閣學,反而在鄉下學來,難不成那暖香閣裡還有贖身嫁去鄉村的不成?
“最初學會這門手藝的,不是臣婦,而是……是綰瑩的孃親。”
柳氏這句話,令太后有些驚訝。
太后是知道葉綰瑩庶女的身份的,也聽說了她曾在鄉下住過多年,但不曾想過,她的孃親竟然還與暖香閣有些瓜葛,今日聽柳氏這麼一說,不由得感到十分驚訝。
“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