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鴦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不是滋味,自己好心好意過來看他,反倒成了不是,就算他不喜歡她,也不必如此冷血鐵面吧?
可惜慕容決看不出她的心思,皺著眉頭看了蘇鴦一眼,問道:“你不是在宮外,怎麼突然回來了?”
“臣妾本就想著早些回來,如今事情辦得差不多,自然要回來了,況且,臣妾此番出去,還有別的發現、”
說著,蘇鴦把貼身攜帶的那個匣子拿出來遞給慕容決,慕容決開啟匣子一看,裡面是個小瓷瓶,不由得發問:“什麼東西?”
“皇上看這匣子的做工,可是出自葉府的?”
蘇鴦沒有急著回答慕容決的問題,先叫他注意匣子的做工,慕容決仔細端詳了一番,發現的確是出自葉家。
“所以呢?”
“臣妾在宮外時遭人陷害,險些丟了清白,因是微服私訪,不敢招搖,已將那些歹人交由縣衙查辦,但……在那歹人家中,臣妾發現了這個。”
慕容決聽她言下之意,似乎是說這些所謂的歹人,是受葉家的吩咐,故意要去陷害她的,忍不住輕哼一聲道:“你既然是微服私訪,又怎會驚動葉家的人?這匣子你自己也該有不是麼?”
被慕容決這麼一說,蘇鴦啞口無言,她本以為慕容決直到今日可以稍微對她有些許好感,能明辨是非一次,可沒想到,證據擺在他眼前了他還沒有半點要追究的意思。
“皇上是以為,臣妾故意陷害自己的母族?”
蘇鴦哽咽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慕容決察覺到蘇鴦眼神的異樣,立即將頭轉到一邊,道:“朕可沒這麼說,你既然沒有確鑿的證據,就別說這些胡話,東西放在這裡吧,朕自會處理。”
“是。”
蘇鴦眼中噙著淚水,多日來的委屈讓她再也忍不住,淚珠子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的落下。
見她哭了,慕容決就是再鐵石心腸,也受不住這樣梨花帶雨,忙出聲道:“咳咳,你,你別哭了,朕說錯話了還不成嗎?”
這是慕容決這麼久以來頭一次服軟,可蘇鴦只顧著哭泣,沒有察覺到,如今的她有滿腹的委屈說不出,只能靠哭泣來發洩情緒。
看她這副模樣,慕容決也不知如何是好,強撐起身子來,為她擦拭了眼角的淚珠兒,低聲哄著:“好了好了,朕錯了,是朕不好,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
男人的嗓音因風寒而帶了幾分嘶啞,寬厚冰涼的手掌輕輕撫摸著蘇鴦的臉頰,擦拭掉她臉上的淚,一雙黝黑的眸望著她的面容,眼底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蘇鴦又一次被他的聲音蠱惑了,漸漸地止住了哭聲,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眨巴眨巴,看著那個男人,撇撇嘴道:“臣妾不覺得委屈。”
慕容決知道她是強撐著,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都哭了還裝作沒事?好了,你且回去吧,今日之事朕既然說了會有決斷,就一定會為你解決。”
“皇上,臣妾知道您的心意,若您不願,大可不必說這些話來誆騙臣妾,臣妾也不會糾纏您,眼下天色不早了,臣妾也不打擾您休息,先行告退了。”
蘇鴦說著,起身朝他欠了欠身,隨後便轉身離開。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慕容決心中竟感到有幾分悵然若失,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憋了回去,他轉過臉看向一旁的小太監,問道:“葉皇妃今日,似乎有些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