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葉騰年輕時候也是這京城之中的風雲人物之一,生的風流倜儻,面容俊俏,又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喜歡他的姑娘數不勝數,之後踏上仕途,更是成為了最年輕的丞相,為何會看上柳夫人呢?
當年,葉騰在與柳夫人成婚之前,就跟貞太后認識了,但礙於她的身份低微,葉家是不可能讓一個風塵女子入門的,於是,葉騰只能放棄了貞太后,轉而看上了柳家的姑娘。
這位柳姑娘,可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聽說當年是要去選妃的,但是偏偏就是為了葉騰,故意說自己生病,冒著欺君之罪,愣是將選秀擱置了,之後就因超了年齡不能再選,留在了閨閣當中,葉騰也趁著這個機會跟柳夫人成了婚。
今日柳夫人出的主意,就是要讓葉騰,去幹柴勾烈火,跟那貞太后弄得不清不楚,只要貞太后出了事兒,慕容決就沒有時間再去關心前朝的事情。
“不妥,我怎能親自涉險呢?若是我當真出了什麼事兒,你以為你們母女兩個人能有好日子過嗎?”
葉騰不是聽不出來柳夫人言下之意,他乃是葉家家主,是葉家的頂樑柱,若是他一個人倒了,整個葉家都會大廈傾頹,柳夫人又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呢?但除了葉騰,沒有人能再去引誘貞太后。
“夫君,你聽我說,我只是要你犧牲一下色相,可沒說要將你送到他嘴裡去呀,咱們只需這樣……”
幾日後清晨,葉騰一早備了馬車,直奔京郊行宮去了,懷中還抱著一卷畫軸,等他到時,顧不得什麼禮數規矩,匆忙奔著貞太后的住處去。
彼時太后剛用完早膳,正在聽著丫鬟念著古詩文,忽瞧見底下的丫頭匆匆入內,說丞相求見,不免有些驚訝,暗自腹誹道:“這可是個稀客,自從那一日分別之後,便再沒見過面,今日他來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貞太后心中雖說這樣想著,但當年的情誼在她心中是始終難以改變的,斟酌了許久,她還是決定見一見,於是乎叫丫鬟傳丞相入內。
葉騰得了通傳,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周遭的幾個丫鬟,揮揮手示意道:“你們都先下去,我有事要與太后娘娘說。”
那幾個丫鬟面面相覷片刻,又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貞太后,看著貞太后也點了點頭,這才乖乖退下。
等到眾人離去,葉騰匆忙將門關上,來到了貞太后面前,輕笑道:“咱們有多久沒有站好好說過話了?”
“哼,你別來跟我套近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說吧,到底又有什麼事想求我?”
貞太后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了心,又怎會繼續信任他呢?葉騰見她對自己如此的冷淡,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令她難過,但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的,我是當朝丞相,不能事事順著自己的意思來。”
“可別說這話,要是讓旁人聽見不好。”
俗話說得好,吃一塹長一智,貞太后自從回了京城之後,吃了多少苦頭,又有多少次是拜葉騰所賜,她心裡都有數,因此,面對今日葉騰的熱情,她始終都是擺著一副冷臉。
“我知道,我屢次的傷了你的心,但是今日我是真的認真的向來向你求和。”
葉騰說著,見她連正眼都不看自己,又嘆了一口氣。
他將手中的畫卷開啟,畫卷上赫然畫著一個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波流轉,頗具幾分媚骨,貞太后斜眼睨著那張畫,忍不住冷笑:“怎麼?你又找了哪個美人要獻給當今的皇上?”
“不,這是你。”
葉騰此言一出,貞太后頓時愣怔住了,她坐直了身子仔細地看著那幅畫卷,指尖描繪著著那畫卷上美人的身姿,頓時熱淚盈眶。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當初是什麼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