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晨起,不知哪位朝臣上了個摺子,說是當今吏部尚書徇私舞弊,悄悄給兩個考生漏了題,那兩個考生好巧不巧,正是那些個不曾籤請願書的學子之一。
慕容決見狀,立馬抓住機會,火速將吏部尚書撤職,原先的吏部侍郎身子虛弱,已經準備辭官,這吏部尚書的位置只能暫時空懸。
而殿選一事因為那些老臣們的勸阻,已然擱置了好些日子,於是乎,這一日朝堂之上,身為禮部尚書的霍大人上了摺子。
“皇上,如今朝中吏部尚書之位空懸,其他官職也空著,殿選一事,也擱置了許久,臣懇求皇上,即日開展殿選,擇其優者,入朝為官。”
霍大人此言一出,以葉騰為首的幾個老臣,當即神色一變,可這正是慕容決要的結果。
“殿選一事本就是當前燃眉之急,只是,如今風弈之事未平,只怕不好繼續。”
慕容決言下之意,就是要逼葉騰讓步,可葉騰好歹是兩朝元老,怎會與他這般黃口小兒作出退讓?自是挺直了腰桿,充耳不聞。
“皇上,臣聽聞京中有流言,稱是丞相大人畏懼這些後生,才刻意刁難,未平流言,臣提議還是讓風弈入殿選為妙,也好顧全葉丞相顏面!”
正在此時,素日寡言少語的拓跋虎突然上前,這一番話聽起來是在為葉騰考慮,實則句句剜心,說的葉騰反駁也不是,應允也不是。
“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葉丞相行得正坐得端,何須如此來證明清白?只怕到時候傳出去,那些矇昧百姓只會說丞相心虛,拓跋大人,您這到底是何居心呢?”
葉騰麾下一個老臣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是要為他出頭,可也正是這一番言語,叫拓跋虎抓住了把柄。
“是麼?可本官是一心一意為丞相著想,既然丞相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懼他們這些流言蜚語?那風弈本就是奉旨參考,既奪得魁首,就該參與殿試不是?”
拓跋虎這話一出,眾人皆無法反駁,連葉騰自己也挑不出錯來,一時間群臣啞然。
最終,許是葉騰自己也撐不住了,終只能妥協,只見他長嘆一聲,道:“既然如此,還是讓風弈入殿選吧。”
此言一出,朝中幾個向著他的老臣,目光瞬間向他投來,皆如利刃一般,令人望而生畏,更何況是葉騰。
可慕容決心中的那塊石頭,總算能放下了,他臉上也難得展露出笑顏,道:“好,既然如此,便恢復風弈資格,再從後頭順排兩個上來,頂了那兩個舞弊之人。”
一切塵埃落定,眾朝臣亦無話。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隨著太監一聲尖利的嗓音,眾朝臣紛紛退下。
一下朝,慕容決便覺得身心舒暢,在御園內散心。
忽見遠處一女子,立於千里池旁,定睛一瞧,竟是葉挽螢,他細細想來,這些日子也的確是難得見她,日日都在忙活著風弈之事,因而將她冷落了。
“皇上,可要去瞧瞧?”
平安在一旁慫恿。
慕容決本欲上前,想著自後頭給她個驚喜,不料還未靠近,卻見一男子走向她,打眼一看,竟是前些日子,那秋家的漁夫,這一幕令慕容決頓感羞憤,怒而拂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