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眾人離開,御書房內獨獨剩下慕容決蘇鴦二人,慕容決自龍椅上起身,走到蘇鴦面前,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臣妾若說,不是臣妾做的,皇上會相信麼?”
蘇鴦並不想解釋,她後來從大柳氏手中搶走了照顧太后的差事,這件事慕容決是知道的,慕容決也應該知道,以自己的性子是不會做出接手了照顧太后的事,又給太后下毒這樣的蠢事的,可他還是將自己押送到了這裡審問,光是這些,她就知道,慕容決的心思了。
慕容決並未多言,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細細地打量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
誠然,她並不需要給太后下蠱毒,因為她根本沒必要為了自己的爹爹,將自己的妹妹也接進宮,所以很明顯,給太后下蠱的人,斷然不是她。
可這件事正是葉沁馨檢舉的,自他離開了太后宮中之後,葉沁馨不久就入了宮,見過了太后不久,便來稟報說發現太后不大對勁,隨即叫了太醫去診脈,發現太后中了蠱毒。
這樣一來,不光是旁人,連慕容決也沒了資格去審問葉沁馨,畢竟,不會有人監守自盜,且葉沁馨這段時日,也從未入宮過。
那麼一切的矛頭,便只能指向她,他的皇妃。
“朕知道,以你的性子不會如此,但朕沒有法子,眼下,只有你有嫌疑。”
“所以皇上是打算叫臣妾做那替罪羊?”
蘇鴦不免覺得可笑。
他知道的。
他知道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不止葉沁馨一個,還有從前的大柳氏,可他不曾懷疑,選擇了讓自己頂罪,這說明了什麼?
不用她點明瞭。
“皇上,您知道真兇是誰的。”
“朕並不知道。”
慕容決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眼中略帶了幾分憐憫,片刻,他轉過身去,不再看著女人那雙帶著幾分悲愴望著自己的眼睛。
“朕不知道是誰害了太后,但有人作證說是你害的,朕自然只能秉公處理。”
秉公處理?
這個詞當真是可笑,蘇鴦分明沒有做過,是被人誣陷的,光靠著一個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人證,就隨意給她定了罪名,這還能稱之為秉公處理?
呸!
“皇上若是認定了害太后的人是臣妾,那麼臣妾無話可說,只是希望皇上好生照顧自己, 不必押送了,臣妾自己去天牢就是。”
蘇鴦也並非沒有脾氣,她從前乃是冶國和親公主,從小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上長大的,嬌生慣養,從未受過半分委屈誣陷,可如今,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放棄,她也是要臉面的,清者自清,她不願再傻傻的為自己爭辯。
她騰地起身,大步流星出了御書房的大門,等她走後,慕容決心中頓覺有些空落落的,忙轉過身去,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總覺得與記憶中的某個人十分相似,但又說不出來是誰。
他想出言喊住那人,卻不知怎的,只能將話嚥了下去,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何鴛,冷冷道:“將她也押去吧,陪陪皇妃。”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