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日後,冶國,吳家後宅。
蘇鴦來到這裡已有些日子了,自那一夜為吳承良擋下一劍後,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搬進了吳承良所住的長生閣,每一日除卻與教習先生學藝之外,便是坐在院內習練琴術,日子頗為無趣。
這一日午後,她拿著琴坐在院子裡,百無聊賴地撥弄著,不知是不是因為心中苦悶,曲調也十分悲愴。
“可是想家了?”
吳承良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蘇鴦連忙起身上前朝他盈盈一拜。
“奴婢給少爺請安。”
“你我之間何須多禮?”
吳承良淺笑,抬手撩撥起她一縷髮絲,在指尖輕繞。
“好香。”
蘇鴦不敢動彈,低著頭沉默不語。
“別這麼害怕,我命人做了一身衣裳給你,你來瞧瞧,是否合身。”
說著,吳承良替她整理好了頭髮,一擊掌便有兩個侍女上前,其中一個手中端著一身雪白的衣裳,另一個則領著蘇鴦入屋內更衣去。
片刻,三人自屋內出來,只見一雪衣女子迎面而來,一張清麗面容被輕紗遮掩,只露出兩彎柳眉,一雙含情鳳目,身姿婀娜體態輕盈,如山間白鴿,林中飛燕,天上謫仙。
吳承良目不轉睛的看著蘇鴦,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片刻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輕輕咳嗽了一聲,道:“這身衣裳果真很適合你。”
“少爺對奴婢這般用心良苦,奴婢惶恐。”
“你別多想,這衣裳是你去攝政王府獻藝的時候要穿的,你這段時日還是少吃一些,別到時候腰身粗了,穿不上這衣裳。”
蘇鴦本以為這衣裳是吳承良的心意,不料竟還是為了他的大計,果然,此人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一心只有自己的“大計”。
“哼,我瞧著這丫頭身形與我相去甚遠,是該少吃一些,否則攝政王只怕一眼就看穿了。”
就在這時,江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二人循聲望去,卻見她今日一襲紅衣隨風而舞,髮絲紛飛,頗為妖嬈,令人矚目。
“輕兒,你怎能這樣說?鴛鴦的體態如此輕盈,哪裡與你相去甚遠了?”
江氏用一種十分嫌惡的表情上下打量著蘇鴦,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
“這樣的丫頭片子,能與我有幾分神似?承良,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說著,她抬手挑起蘇鴦的下巴,細細端倪許久,嫌棄的甩開。
“她還太稚嫩。”
“是,她的確稚嫩,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一般不是?只要貌似就夠了。”
說著,吳承良的雙手環上了江氏的腰肢,江氏臉上這才漸漸露出笑容。
“也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與我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