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蘇鴦所說,那舞姬的確是缺乏力量,就算是扮上了蘭陵王,也一樣欠缺力量,反觀她身側的蘇鴦,每一個動作都乾脆果斷,從不拖泥帶水,全然一副女將軍模樣,這才是真正的蘭陵王入陣曲。
舉國上下,能有這般造詣的人不多,葉綰螢不過是個鄉下來的女子,她孃親還是個平民女子,哪來的銀子找人教她這個?
更何況,這習舞不是一朝一夕,就算是她到了葉家之後才開始學習,也不可能短時間內達到這種程度,因此,慕容決愈發篤定,葉綰螢就是蘇鴦。
一曲舞畢,蘇鴦朝著慕容決欠了欠身,臉上帶了幾分羞澀:“臣妾獻醜了。”
“愛妃的舞極好,哪來獻醜這一說呢?”
慕容決說著,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蘇鴦乖乖回來,坐在了他身側。
“愛妃此舞,就有如郢國名家曹姑,實在是驚世駭俗,令人眼前一亮。”
聽慕容決這話,蘇鴦忍不出笑出了聲。
他好歹從前也是舞文弄墨的逍遙閒人,對於這些與歌舞有關的名人,應當是瞭如指掌才是,可他今日,竟然用曹姑來比作她?可不是昏了頭了麼!
“皇上您說錯了,曹姑是隻跳白紵舞的,咱們郢國從前跳這舞最好的,還是柳姑。”
慕容決先是一怔,隨後又咧嘴傻笑,一雙眼睛還直直的盯著蘇鴦,看得她心裡發毛。
可慕容決自己是感覺不到的,他被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才想不到自己的笑容有多可怕呢!
是了!是柳姑!只有蘇鴦才知道,柳姑是蘭陵王入陣曲大家,只有蘇鴦!
“愛妃,其實朕笑,不是因為愛妃的舞跳得好,是因為……”
“皇上!前朝有急報,幾位大人都在御書房等您,您快去看看吧!”
正當慕容決打算點破這一層窗戶紙的時候,平安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很是焦急,慕容決見狀,便知道事情危急,一時間顧不上這些情情愛愛,對蘇鴦說道:“愛妃先回去吧,朕處理好了事情再來找你。”
說完,就帶著平安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看著慕容決離去的身影,蘇鴦不免有些納悶,這男人今日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總不能使那一壺茶水把他腦子澆壞了吧?
不過,既然請她來的人都走了,她也沒必要在此逗留,領著何鴛自顧自地回月影宮去,不再理睬手下敗將了。
御書房內,幾個大臣商議完國事,陳忠便走了進來,慕容決本就為國事累得焦頭爛額,見他進來,不免有些煩躁,沒好氣的問道:“怎麼了?”
“回稟皇上,自皇上登基以來,還不曾前往圍場狩獵,如今局勢漸漸穩定,皇上是否要去圍場狩獵?”
聽他所說,並非與國事所關,而是問圍場狩獵的事情,慕容決也漸漸起了心思。
的確,先帝在的時候是有這一條規矩的,因為當時的郢國崇武,因此,皇室成員與近臣,每逢春秋,都要去圍場狩獵,但因前些年,局勢不穩,因此,也就沒能前去。
今年,也是該去一次了。
正好,趁著去圍場狩獵的機會,跟蘇鴦說明他的心意,把兩人之間的誤會解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