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墨修似乎一直目光烔烔的看著我。
連風望舒都一邊搗藥,一邊時不時的看我。
我任由他們看,打定主意,等我泡完澡出去,就去找何壽,龜息術學過會,挺好用的。
再和何壽學臉皮厚,他是仗著一身硬殼,橫行無忌,囂張得很。
我有蛇胎,應該可以比何壽更“囂張”,更跟他學著更臉皮厚才是。
“何家主睡了三天,感覺好點了嗎?”風望舒或許感覺氣氛太過冷硬。
咚咚的搗著藥:“阿問宗主和家主都去那石室看過,怕何家主出什麼事,可那石室的門施的術法他們都打不開。”
“如果不是蛇君與蛇胎有感應,知道你沒事,我們都要想辦法破那間石室,進去將您請出來了。”風望舒說著好像帶著笑。
看了看一邊的墨修:“蛇君很擔心您呢。”
我聽著嗯了一聲:“多謝你們啦。”
以前風望舒可從來沒有對我用過“您”這個尊稱。
看樣子我昏睡的這三天,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啊。
也有可能是過了年,就到了該採茶的時節了吧,風少主這不識人間煙火的茶仙,茶產量越來越高了啊。
比茶藝我比不過風望舒,不過氣氣風望舒還是挺順手的。
我捧著水,搓了把臉,然後順水晃了晃身體,直接解開外袍,只穿裡衣往墨修那邊走去。
風望舒搗藥的聲音頓時重了一下,而墨修琥珀色的眼睛沉了沉,瞳孔不停的收縮。
我拖著那外袍,順水朝那邊走。
到了風望舒旁邊,將外袍朝她遞了遞:“風少主也知道我受了傷,這外袍在沾了蛇血,有勞賢惠的風少主幫我洗一下吧。”
“摩天嶺沒有洗衣粉什麼的,我看風少主搗藥搗得挺順手的,就去找個衣捶什麼的,幫我捶捶就行了。”我也不管風望舒接不接。
拎著外袍朝她腳下一丟,轉身和墨修一樣靠著石壁泡在水裡:“我衣服不多,風少主可別洗壞了,畢竟蛇君還不知道要在洗物池泡多久,以後我沒衣服穿,多不合適啊。”
“何……”風望舒沉喝一聲。
那搗藥的玉缽發了“咚”的一聲響,跟著我眼角瞥著一道流光閃過,風望舒直接就出了洗物池。
我靠著石壁,只感覺身心清爽。
果然只要臉皮厚,不顧全大局,放開了懟,真的很爽啊。
怪不得何壽懟天懟地,還喜歡暴躁發脾氣,真的是很舒服啊。
正竊喜著,就聽到旁邊墨修幽幽的道:“你為什麼氣她?因為她給我搗藥嗎?”
我聽著只感覺好笑,扭頭看著墨修,嗤笑道:“蛇君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