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煞葬當時就想,既然都是煞力所致,屬性也是如出一轍,那麼便是殊途同歸。
何不讓其相輔相成,在原本萬化白絲的構想上再去不斷推衍,讓其威力和變化都更上一層樓。
這樣無疑就可以超越狄風所衍化的層次,將煞氣超控的更加細緻,更加靈動,更加的隨心所欲,更加的包羅永珍。
於是在數日的不斷觀想和推衍當中,星河劍圖逐步成型,它彷彿是恆久之前就存在於姬煞葬的記憶之中一樣,以其說是創造而出,倒不如說是將其從塵封中的憶念裡挖了出來更為貼切。
對於為何突然會憑空生出這種想法,姬煞葬自然很是不解。但是他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諸多不解的東西已經放在那成了習慣。
俗話說得好,蝨子多了不怕癢,總而言之都是短時間內無法得到的答案,索性便不去多想了。
數十把形態各異的飛劍化作流光,與詭譎兇狠的數百煞氣頭顱纏鬥起來,它們自行佈置劍圈將姬煞葬層層護住,抵擋煞氣頭顱發動的一波接一波攻勢,偶爾有煞氣頭顱穿過劍圈,亦會被內部一層的星璇漩渦阻隔開來。
姬煞葬在裡面顯得異常冷靜,時刻操控煞氣化劍擊潰詭譎兇狠的頭顱,看似穩紮穩打,實則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到底是劍意之間差了層次,顯化出來的威能目前呈現出來的是起鼓相當,你來我往。實質上一個是遊刃有餘,連一半威力都不曾展現出來,另一個則是已然拼盡了渾身解數,即將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席鈺真明顯感受到了對方氣息已經急促起來,煞氣變得越來越弱,原本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舒緩開來,冷聲說道:“十息,只需十息之內必然讓你一敗塗地,從此之後再也羞於自稱為,修士。”
他指尖驟然加力,煞氣所化猙獰面孔變得更加狂暴,衝擊星河見圖的頻率越來越快,劍圖漸漸出現不支跡象,距離崩潰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姬煞葬氣血上湧,一邊瘋狂催動四方輪轉將劍意加速匯入星河劍圖之中,一邊傳音罵道:“傻鳥你還在裡面等什麼,在不出手老子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正在持續增加煞氣威力的席鈺真突然感覺一陣罡風颳過,方才反應過來,尚且還來不及抵擋整個人便被一股帶著風壓的巨力一拍而飛,徑直的飛出了數十丈遠,猛然砸在了拍賣場內牆邊緣之上。
“額啊!”席鈺真揉了揉被剛剛突如其來打擊震得發麻的頭部,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微微將有些紊亂的氣息調到正常狀態,隨即冷笑說道:“早便料到你多半早已來到此地,只是一直隱藏不出。剛出現就來個狠狠一擊,你便是用這種方式來跟二十年未見面的老朋友打招呼的?”
席鈺真神色陡然變冷,面帶寒意的盯著剛剛一翅膀將他拍飛的肥遺鳥。
肥遺鳥腦袋本能一縮,露出靦腆神色,它眼珠咕嚕一轉,似乎是覺得氣勢不能洩了,便將大肚子向前挺了挺,昂頭說道:“我說小席啊,原來你是個多麼乖巧的彬彬有禮的好少年,才九年未見,怎麼性格就變得扭曲了呢?你這樣可不好,你得多學學爺才對,修為這麼高了,待人還和氣,不會去仗勢欺人。”
“你看看你現在這樣,跟個公老虎似的,成天凶神惡煞,把善良的老百姓們都給嚇得要死,你這樣下去可是會沒朋友的。好生聽爺一句勸,放下屠刀,積德行善,只要你今天頓悟了,明天通天大道就在你的眼前,說不定噗的一聲就羽化飛昇了。”
“你瞪啥瞪,爺可是神鳥,句句都是金口玉言,你不信只會自己吃虧。哎喲,你還敢拿劍指著爺,長本事了啊!你相不相信爺呼扇兩下就給你刮飛出千里之外去。”
席鈺真越聽越心煩意燥,他突然大聲呵斥,打斷了肥遺鳥喋喋不休的話語。
“靈羽呢?你先前口口聲聲答允給我的靈羽呢?自詡為神鳥,卻專做一些言而無信之事,真是令人不齒。”
“額……這個。”肥遺鳥脖子又是一縮,嘎嘎一笑道:“小席啊,爺之前是答應給你一根靈羽沒錯,不過後來瑤瑤不是生孩子嘛,爺一高興就把當時僅剩的一根靈羽作為禮物給她了。後來你又到玄策宗去了,爺就想啥時等碰到你在給也不遲,這不就耽擱下來了,純屬意外,純屬意外。”
“呵呵!懂了,跟我這個外人相比自然還是親朋好友更加重要,即便是先前答允之事又能如何,外人終究還是外人。肥遺鳥,你那根破靈羽20年前興許我還有些需要,但是如今它對我而言根本就是雞肋般的存在。”
“但你這言而無信的做派,和這張顧左右而言他的嘴臉,委實是令我感到十分討厭。先前當這根靈羽出現之後我就一直猜想它的主人到底是誰,現在看來已經不用懷疑了。”席鈺真一呼一吸之間變得沉重起來,之前漸漸消散的煞力逐漸死灰復燃,在姬煞葬周圍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