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著實也不希望自己寸功未立,萬一要是不幸被裴華認定是毫無社交價值的人,自己在四海城內無疑就等於失去了一座靠山,那可遠比把馬屁拍到腿上要嚴重許多。
那群人見裴華與姬煞葬一同從福緣齋走出,都紛紛迎上來示好,裴華也就微笑著一一回應。
過來示好的基本都是凝骨境的修士,沒有凡人,也沒有鑄身境修士。姬煞葬想想也是,凡人是無此資格,鑄身境則是沒有必要混雜在一群凝骨境當中自降身份。
四海城除去目前外面來參加拍賣會的,本土修士中修為達到鑄身境的也有二十餘位,其中十餘位都在四海閣擔任長老一職,另外十餘位則是在四海城城主麾下擔任供奉一職。
這些修士要麼熱衷於修煉,要麼熱衷於製藥煉丹,也有熱衷於種植靈谷靈食的,還有幾位對琴棋書畫十分痴迷,時常會自發開辦一些文人聚會什麼的,附庸風雅的自稱為“流雲四仙”。
實則這“四仙”對於琴棋書畫的造詣都極其一般,偏偏四人水準相差彷彿,底下弟子即便水準超過他們,明裡也不敢去贏,還要做出一個勢均力敵的惜敗局面。
這麼算下來四海城內熱衷於商賈之道並且略微精通的也就只有裴華一人了,這麼涉獵甚深下來倒算是利大於弊。儘管修為倒是沒怎麼上去,但是在眾多鑄身境修士裡來個財力排名的話,除了四海閣閣主一念真人之外,其餘的鑄身境修士應該是無人能出其右了。
裴華已經下定決心,這次參加拍賣會的外來修士中只要不殺出一匹黑馬來,他就一定要將這根靈羽拍到手,哪怕付出他能夠承受的最大代價。
裴華走到一座珍寶樓前,便對簇擁著的眾人笑著說道:“諸位請暫且先回去,今日裴某要作陪貴客,改日咱們再好好敘舊。”
他這話一下將姬煞葬拔得頗高,眾人都不由的多看了幾眼這位一路上話語並不多的年輕男子,紛紛猜測起他的身份來,至於楊錦雲則多半是被當成年輕男子的侍妾或者貼身丫鬟了。
裴華與眾人一一道別後,便領著姬煞葬和楊錦雲進了這座名為四海奇珍的珍寶樓,一路走一路介紹道:“四海城最大的珍寶樓共有兩家,一家叫丹華遺珠,距離四海閣頗近,是閣主一念真人麾下產業。裡面的珍品也是尤為不錯,不過離四海城中心這邊倒是有些遠了,另外一家便是這家四海奇珍了。”裴華說完,臉上略微流露出自豪神色。
這時候一位穿著得體的女子從內堂出來,她的外貌大約三十出頭,模樣生得俏麗,似乎就是這裡的主事了。
四海奇珍裡尤為寬廣,裝潢也較為奢華,亮麗的柱石有規則的一路佈局下來,倒顯得格調有度。
那女子一路小跑過來,鞋跟踏在光滑的青石板上發出了嗒、嗒、嗒的聲響。待離三人些許近時,女子的笑意越發燦爛起來,躬身道;“老闆,四海奇珍今日一切如常運轉,只是近些日子拍賣會鄰近,有不少外地來的修士過來鑑寶,也收購走了不少。”
“這幾日四樓的寶物可否有賣出去?”裴華問道。
“未曾賣出。”女子如實說道:“不過有人看中次級法寶和靈獸蛋,又嫌價格高昂,於是被江前輩趕了出來。”
“嗯。”裴華聽女子說完後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拍賣會還有不久就要開始了,這幾日你讓大家多留點神,目前什麼三教九流都有,難免容易出些許紕漏,如若有人來尋隙滋事,凝骨境的你們大可直接壓制了,遇到鑄身境就不要硬碰,先穩住對方情緒,過來告知我便是。”他的話語略帶威嚴,中年文士的氣質顯露無疑。
虞娘是近二十年前加入四海奇珍的,算是最早加入這個珍寶樓的第一批人。那時候她只是個凝骨境初期的青澀少女,從三等侍從開始做起,用了二十年時光一路晉升,直至今日做到了四海奇珍大掌櫃的位置,全權掌管著前三樓的前前後後,修為也漸漸到了凝骨境大圓滿狀態,算是這裡名副其實的第三把交椅。
四海奇珍一共有四樓,分別對應的是北海、西海、南海以及最上層的東海,前三層樓皆由大掌櫃虞娘負責。負責第四樓的是裴華請來的一位鑄身境修士,姓江,名字倒是無人知曉,此人不僅對鑑定方面頗有研究,還略通傀儡之道,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虞娘早就一直留意一直與裴華並肩而行的青袍青年,見其做派沉穩,一幅處變不驚的淡然姿態,便知曉這是個見過世面的,至少應該是哪個修真家族的嫡系子弟,不然面對自己這位從容不迫的老闆怎麼也得矮上一頭。
不一會兒虞娘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她聽到裴華對那位青袍的年輕人說:“寂兄,我這個四海奇珍如何?”
那青袍你年輕人回應的是:“裝修方面還算尚可,每一層以一海命名,加起來算是四海,倒也跟你珍寶樓的名字相得益彰,只不過這陳列的東西太過稀疏平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