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斜將陳昭放於石壁處,李言將鍾柳煙放於陳昭之旁,二人靠於石壁。
陳昭低首,眼中含淚,鍾柳煙轉頭朝向陳昭,口中弱道:“陳大哥....你怎麼了?”
陳昭依舊低頭,口中只道:“陳昭沒用,竟還要別人護己周全..”
言未盡,連咳好幾聲,鍾柳煙拍了拍陳昭後背,口中慰道:“陳大哥為了柳煙,全力殺敵,重傷至此,柳煙心中有愧,那一刻....陳大哥險些....”
她哽了哽,又道:“險些...被塞林軍給殺了,柳煙懼怕,陳大哥若亡身於此,讓柳煙今生今世如何能安然存活?”
陳昭抬頭向鍾柳煙瞧去,見其眼眶浸溼,面色枯白,若不是周邊還有其它弟子,定要將她擁入懷內。
卻見鍾柳煙靠身過來,陳昭一愣,心想旁人還在身邊,如此豈不尷尬。
而鍾柳煙此時全無這些顧及,只覺著自己再不能失去陳昭。
昔年陳昭曾救自己脫危,而今自己要報恩還情,然經過了這些時日,發覺自己再也離不開陳昭。
即便他是山匪之身,即便越來寨全為匪徒,她也願與陳昭一道長住越來,再也不理凡塵俗事。
每日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快意餘生。
陳昭見鍾柳煙靠在自己肩頭,見旁處弟子時不時看向此處,總覺有些不適,可也不好將鍾柳煙推開。
此刻他便也欲接納鍾柳煙,鍾柳煙傾城姿色,自己本就傾慕,只是礙於鍾柳煙絕色容顏,倘若與其相守,定會招致諸派弟子不滿。
只因自己雖為江湖之人,卻也是近年才逃至中原,雖除暴安良,與朝廷作對,終歸來說,不過一賊匪罷了,算不得甚麼正派人士。
若與杏花林鐘柳煙走在一處,定然遭人白眼。
不過如今眾派遭難,武林遭劫,隨刻會有傾覆之險,至此存亡之際,更是無需顧及這些了。
由此任由鍾柳煙靠肩,即便腹中刺痛,也絕不能發出一絲動響,鍾柳煙靠肩輕道:“陳大哥,若是能安然脫險,你日後有何打算?”陳昭道:“江湖危難,自是力保一方太平,絕不能讓朝廷的爪牙伸至曄城。”鍾柳煙道:“那柳煙便隨你一起,共抵塞林護鄉民周全。”
陳昭聽至此處,忽湧淚而出,他自幼孤苦無依,安平村突發瘟疫,雙親慘死,只自身一人獨活,被白衣老者救起,學得風連掌卻見師父消逝不見。
由此回村,為家人報仇,將東臨知府斬殺,偷出真金白銀,進越來寨上位寨主,而後賑濟鄉民,又遭塞林攻寨,兄弟慘死,而自己東奔西逃,從沒有一刻松怠,整日戰戰兢兢,生恐被官府之人擒住處死。
由此逃至中原曄城,才算安穩過活,而今日在此劫難之中,竟有一人願同己一道共渡磨難,同赴越來,不禁感傷涕零,口中應道:“陳昭有幸同柳煙姑娘相識,願今生與鍾姑娘不離不棄,共度餘生。”點點書庫
鍾柳煙弱軀一震,忙將腦袋自肩挪開,轉首望著陳昭,旁周之人盡皆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