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揮笛使力,然青甲距此稍遠,笛氣至那處時稍有減弱,只重傷了幾人而已。
現下至湖邊尋舟已是來不及,四人便只能往右旁林中奔去,邊逃便提笛揮劍,由於箭數過多,劍墨劍澤一時不防,右肩腿腹分中一箭。
然二人不願拖累陸雲棲林靜,拼力忍痛隨於其後,待林靜陸雲棲奔至林內時,卻見那兩名弟子並未跟來。
二人大急之下,復返原路,出了林子,卻見那二人正與塞林軍廝殺,此時劍墨劍澤身負多處刀傷,早已命不久矣,林靜陸雲棲大驚之下,提笛趕上,卻見劍墨喊道:“二位千萬不要過來,快走!....啊!”
陸雲棲還待趕去,卻遭林靜阻斷,大異之下,卻見劍墨劍澤滿身血汙。
心知即便前往救助,也當無濟於事,便只得忍淚回逃林中,劍墨劍澤漸漸不敵,使盡最後一絲氣力,為陸雲棲林靜爭得生機,而自身卻慘倒在塞林軍中。
被無數刀刃插入肺腑,直至亡去。
林靜陸雲棲行在叢林之中,也顧不得傷感,只四處尋路,然這虛境山下叢林密佈,林道繁雜,二人慌了神,一時不知往何處逃去。
卻聽到身後陣陣喊聲,既然一時尋不到前路,總歸不能讓塞林軍擒獲,二人一步也不願停下,只邁身奔行。
只謹記離塞林青甲愈遠愈可,若是僥倖尋得林旭,便可與其一道避逃。
然卻擔憂林旭不明所以,撞上塞林青甲,如此便大為不妙。
二人這般思忖,只亂逃亂奔,尋直路行逃,漸而漸之,身後嘶喊已然消逝,暫且可保無虞。
可身周盡是青林,竟同林旭一般迷途。
陸雲棲乏累不堪,靠於樹幹,林靜也坐身於草地,陸雲棲道:“觀主,眼下你我二人迷了道,該往何處走?”
林靜嘆道:“落到這般田地,實不知該往何處行走,若是原路回返,或能歸至林外,可迎面而來的,定然是成股青甲軍,若是就此尋另路逃出,卻不知何處是盡頭?”
陸雲棲望天長吁,林靜又道:“即便如此,你我也不可作棄,須得續自往前行去。”陸雲棲道:“觀主,我倒覺得大可不必,現下你我二人還未行到叢林至深之處,若原路回返,還是能尋到來時之途的,倘若續自前行,還不知能不能尋到原路。”林靜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這塞林青甲該是不會往內深追,而是守在入口,靜待你我回返,他們早早便已伏在湖邊,卻也是初來乍到,自然不深熟稔這林中的道路。”陸雲棲道:“觀主所言不錯,由此你我只能等到那幫塞林覺你二人不會歸返,而是深入青林,進而打消埋伏林口待你我歸去的念頭,那時才能放心歸返。”
林靜點頭領意,二人便在此處暫歇。
天氣陰寒,二人肚腹稍空,林靜忽道:“雲棲,這些日子咱們經歷了不少麻煩,你心中可有甚麼感觸,可說與我聽聽,也當解悶了。”
陸雲棲笑道:“觀主,你閒來無事,休要拿我打趣,我親身歷經的感觸,竟是觀主您用來解悶的?”
林靜道:“你可誤會我了,我又不是隻讓你一人說,我也會適當補上幾句的。”陸雲棲道:“適當補幾句?那不是與沒說一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