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不可輕舉妄動,思至此處,楊吉打消念頭,轉而走出長生居,往雲長居走去。
雲長居內,陸雲棲與林靜二人被分置於兩間居屋,彼此距隔過遠,若是有甚麼風吹草動,也是互不知情的。
楊吉走進居內,往陸雲棲居屋中走去,待得走至屋前,見兩位軍士護在屋外,楊吉令道:“你二人守在院外,不論是何人進來,皆不可放他進院。”
軍士領命,往院口走去,楊吉推開屋門,見屋內稍許昏淡,往榻上瞧去,只見陸雲棲全身綁著繩索,口中含著布塊。
緊閉屋門,輕步走向陸雲棲,陸雲棲見楊吉朝己走來,驚懼之下,直欲站身逃出門外,可自身穴道被點,已過有三個時辰,卻依舊未曾自解。
雙目瞪圓,直不知如何是好,只見楊吉坐於其旁,將陸雲棲口中布塊取下,朝陸雲棲道:“陸姑娘,孤身一人在這居屋內可還寂寞,莫不如讓本將軍陪陪你如何?”
只見陸雲棲雙臉漲紅,卻又說不出話,眼中滿是怒意,楊吉伸手觸上陸雲棲左頰面膚,肌膚吹彈可破,柔滑溫潤。
而後移開手指,朝陸雲棲道:“如此這般的佳人,可要令本將軍獸性大發,方前無禮野蠻的架勢消失不見,現下安靜下來卻又是楚楚動人的,真讓本將軍欲罷不能啊。”
陸雲棲聽著楊吉這般淫話,心中甚覺噁心至極,然事已至此,他若是執意要對自身下手,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只得含淚順從。
由是閉目不語,心中已下定決心,今日過後,若能得一時機,定然要撞頭於樁柱,自戧於眾人前,離開這折磨人心的俗塵凡世。
楊吉見陸雲棲閉目不理自身,淚水緩緩下滑,登時失了趣味,本想著打趣一下陸雲棲,卻沒想至她竟當了真。
登時起身往屋外走去,陸雲棲閉目半晌,卻未聽甚麼動靜,睜眼一瞧,楊吉早已不在身旁,抬目觀去,見屋門敞開,而後又輕輕閉上,一時不得其解,不過好在自身躲過一劫。
長生居內,長耀正坐椅沉思,桌上信紙已然作好,正晾曬待幹,稍刻長耀將信條疊好,並用紅繩繫緊,起身至窗臺邊開啟鴿籠,取出白鴿將信條綁縛於鴿踝。
接著伸手至窗外,放鴿於天,白鴿遨遊空際,朝山下飛去,穿山越嶺,過江踏林,終至景華鎮落下,尋家看院,繞過巷道深林,眼前是一處莊院,白鴿進莊越樓,飛至一閣樓,那閣樓名喚風月閣,閣內後屋一人獨坐窗臺,見白鴿揚至,伸手接來,將白鴿捧在手心,取下足踝信條。
緩緩走近桌椅旁坐下,攤信覽看,立時面色暗灰,坐椅之人正是淺水幫幫主黃楠生。
自那日風月閣與趙平商議謀定後,便獨坐閣內,靜待鎮外訊息,然淺水密徒趕至風月閣傳信,言那陸游子等人安然逃脫,但損失慘重,餘下不過四十餘爾,登時驚住,問及詳節,密徒將所探得的訊息一一告知,黃楠生才自明透。
暗異那陸雲湘竟然還藏有這一手,心想懸鎮之內有如此部署,鳳來客棧地利人和,掌櫃小廝皆是淺水之人,如何能讓他們安然逃脫,卻不知趙璃是趙平的親生骨肉。
腹內服有懦蟲丹,吹彈一曲“喚生”,即可令懦蟲破殼而出,接而吞噬五臟六腑,讓人遭受驚天劇痛,趙平不忍趙璃如此疼痛,只好傳令王清速去懸鎮撤軍,進而拯救了陸游子等一行人。
由此遣人打探陸游子等人的去向,自一小村得知他們正往西面行去,那是太湖境屬的方向。
不過好在太湖派早有北都之人潛伏,太湖派不久便會遭逢大難,那時陸游子等人身至虛境山,定會難逃一死。
由此欣喜得意了許久,現下手中所持信條,卻是急令自身與趙平等人前往虛境山待命,由此大感驚奇,難不成那潛伏於虛境的細作,竟未能得手,還須自己與趙平過去幫襯,一時愁眉不展,然既是急令,便不得違抗,只好遣密侍過來,令其尋趙平進莊。
密侍得令出屋走外,尋馬出莊,踏過小巷,再揮鞭急行。
趙平自那日在清水鎮之外安營紮寨,因趙璃腹中存有蠕蟲丹,故而放過陸游子等人,然心中自是大為不信,對陸雲湘所言的蠕蟲噬咬臟腑之時渾然不覺。
故而之前王清夥同淺水密徒所佈置的重重軍圍與火燒客棧一計並未撤銷。
致使陸游子等果真中計,江湖武林精銳折損殆盡,陸雲湘情急之下怒奏喚生曲,而遠在懸鎮之外幾十裡處的清水鎮外軍營之內,趙璃腹中突感劇痛,仿若毒蟲噬心一般,身子滾落於地不能自已。愛啃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