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壓抑且靜謐，眾人都不發一語，只聞山間的鳥鳴。

褚楓左右看了看，將阮離拉到院外角落樹下，才嘆氣道：“你楚楚師姐受了重傷，回到宗門時只剩下一絲氣息。”

楚楚師姐？

阮離秀眉微蹙，只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

褚楓見狀，便道：“你或許沒見過，掌門師叔的女兒，鶴楚楚！”

如此，阮離不禁露出恍然神色，帶上掌門師叔的姓氏她便一下子想起來了，鶴楚楚，宗勳榜排名第八。

“楚楚師姐那麼強的實力，是遇到了什麼情況才會傷成如此地步？”阮離疑惑道：“而且她貴為天歸派掌門之女，在世人眼中的威懾力應該比天歸派的弟子還要高出一截，竟有人敢對她下如此重手！”

褚楓臉色微沉，微微俯身將聲音壓的只有阮離靠近了才能聽見：“她還在昏迷之中尚不可知，但我懷疑是……白哉！”

聽到這個名字，阮離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神色震驚。

褚楓臉色亦是不好看，只聽他低聲繼續道：“失了聚靈樽對他打擊一定極大，保不齊會失了心智對天歸派的人痛下殺手。”

“他瘋了不成？如此一來，豈不是要與整個天歸派為敵？”阮離不解：“他雖然已達半仙境界，可也不是沒有敵手，我們天歸派高手如雲，他這麼做難道不是引火燒身、自掘墳墓？”

“從他偷了宗門至寶叛逃宗門的那天起，就已經是全宗門的敵人了。”褚楓道。

雖是猜測，但褚楓潛意識裡卻有七八成的把握。

屋內，燭火通明，本就不大的地方也是擠滿了人。

床榻上的少女臉色蒼白，深度昏迷之中不見一絲反應，只有胸口處的起伏還算平穩，讓人瞧了安心。

各長老站在外側，鶴九章立在榻前，而久居山下的鶴清揚此時也面色冷峻的站在一旁。

自己的孫女遭此毒手九死一生，他終是坐不住的。

將一根棉花攥成的棉花球輕輕探入鶴楚楚的鼻孔之中，拔出時將裡面殘留的物質帶了出來。

一粒粒細小的沙子。

看到那些粘在棉花上的沙子，所有人的臉色均是一寒。

流沙之力，正是白哉的靈根！

“楚楚無礙，她經驗豐富，受創時護住了心脈和氣海，雖傷勢嚴重但未傷及根本。”李鮮庸起身，緩緩撥出一口氣。

眾人聞言也都放心了，鶴九章走上前道：“辛苦師叔來回奔波。”

“此時還說這些？”李鮮庸瞧他一眼：“楚楚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將她視為自己的孫女，自是當以她為首。”

“這白哉竟如此喪心病狂，楚楚怎麼說也叫他一聲師叔，自幼便與他相識親近，他竟能下得去此等重手。”萬丘憤然。

“白哉確實有對楚楚出手的動機，但僅憑楚楚鼻腔之中的流沙殘餘就斷定是白哉所為卻也不妥。”久未出聲的鶴清揚緩緩開口，事涉孫女，但他並未失了理智，看向眾人招呼道：“門外眾弟子也跟著等了好幾個時辰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只等楚楚醒來一問便知。”

鶴九章也隨即揮了揮手：“既是楚楚已經無礙，大家也回去休息吧，等楚楚醒了我再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