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兇蠻少年一邊用力咀嚼著一根帶肉骨頭,寬大異常的下顎蠕動著,將它粉碎得咔咔直響,一邊挑著眉毛一臉疑惑地看著用手指著他的駱夏。依稀間,駱夏甚至能看到對方的肌肉反射出如同金屬一般的光芒!
“沒,只是想說,您牙口真好...哈...哈...”屬於被掰歪人士一員的駱夏抽了抽嘴角, 後退了兩步,遠離了這個人間兇器。
“切,廢物。”一聲清冷的哼聲從餐廳的某個陰暗角落傳來,讓人完全看不清縮在裡面進食的那個少年的臉,只知道是一個綠色中分長髮的瘦個少年。
還沒等駱夏想生氣或表示點什麼,先前的那個胖子廚師猛地將手中那個勺子朝口出不遜的少年飛了過去,在咚得一聲巨響和花火亂冒之後,那個少年徹底失去了蹤跡。也不知道是暈死過去了還是跑了,反正就是沒影了...
“TMD,吃飯的時候都給老子閉嘴,說了多少編了!還有嬌嬌和木頭這兩個小王八蛋又不來吃飯,三天之內不要讓我在食堂裡看到他們,否則打斷他們的腿!”胖子廚師的脾氣似乎非常的惡劣,他不知道從哪又操起了一把勺子,將眼前的鍋子敲得梆梆亂響。
“木頭中午被您給打斷了腿,還埋在土裡,可能來不了了...”駱夏前面的巨漢咕噥著嘴巴回了一句,他似乎並不在乎胖子廚師發飆。
“哦...是這樣嗎,我居然忘了放他出來?哈哈...看我這個記性,都是那死老頭害的,又要當老師又要當廚師,真是忙昏頭了。”胖子乾笑了幾聲。
隨後又笑眯眯地朝駱夏說道:“晚飯不錯哦,土豆燉土爆鼠,這東西還是校長傍晚的時候新捉的,吃下去能讓人精神躁動,中老年人的福音啊,要不要來一點?第一天可以算你免費哦。”
豆大的汗珠從駱夏的腦門邊流了下來,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拔腿就往學院門口走去,他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要瘋掉了。
“這都是什麼人啊,怎麼沒一個正常的,全TM是瘋子!”不是他接受能力不強,而是,他怕勉強接受了,自己也會變成個瘋子。
駱夏快步在有些昏暗的學院大道上走著,這裡的所見所聞讓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拿樹葉泡茶並且騙錢還要裝必的變態老頭,鬼一樣的蘑菇頭少女,喜怒無常隨時暴走的胖廚師,野獸都自嘆不如的兇蠻少年,還有類似幽靈的甲乙丙丁同學,另外還有個甚至一直被埋在土裡的...
加上破敗的校園和寒酸的腐爛氣息,無不透露著一種危險和荒誕。
會死的,會死的...太不值得了,我才不要在這樣的地方呆下去。駱夏神經質地念叨著朝學院門口走去,強迫自己不去看周圍顯得有些陰森的校園。怕不怕死是一回事,自己找死就是另一回事了,駱夏絕不願意承認自己屬於腦子有病人士。
只是走著走著他就感覺不太對了,怎麼背後感覺涼兮兮的?好像有人拿東西在戳自己的背心,隱隱約約間,還有一絲絲冰冷的氣息進入到了身體裡面。
他猛地轉過身,結果剛好看到一個蘑菇頭少女正緊貼著他的背站著,那厚重的眼鏡片正反射著一絲正在消失的夕陽餘暉,分外、陰森可怖。
正是此前在雕像群中遇到的那個奇怪少女。
駱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差點一屁股倒在了地上,然而一整天的怨氣和刺激在隨後都瞬間爆發了出來,朝著對方用盡力氣大聲吼道:“what you hear,你有病啊!”一時氣糊塗,連平生最恨的英文都爆了出來。
“你踩死了毛毛蟲,148個…唔…你…為什麼會沒事?”蘑菇頭少女蒼白的臉色彷彿更白了幾分,變得幾近透明。像是透支了體能一般,急速而又小口的喘息著,她用一種好奇而又陰沉的眼神,死死盯著駱夏。
駱夏有一種被野獸注視的不安感,隨後卻突然發現,對面的蘑菇頭腦袋掉了下去!
噗通一聲,摔趴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我特呃發?什麼鬼?啥情況?
“主人,剛才吸收到了一股很純正的負面能量,你的怨獸表示如果再來點,這個月你可以不喂他血了。”這個時候,小夕突然出來刷了一波存在感。
我去,我說怎麼感覺剛才有種不祥的冰冷的感覺進入體內呢?
駱夏死死盯著疑似昏倒在地上的蘑菇頭,有種說不出的憤怒和疑惑。他這是不是被人給偷襲了?疑似因為踩死了一批毛毛蟲卵?然後偷襲他的人沒破防還被反噬,於是很‘無辜’的暈倒在了地上?
趁機打死她?還是不理她,讓她自生自滅?駱夏起身朝前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向趴在地上的少女,再看看周圍越發昏暗陰森的巨大校園。
“好吧,第一次遇到可以代替我的血餵養怨獸的東西,或許我應該救救她,嗯,沒錯,我就是這個目的。”
看著陰暗冰冷的地面上,小小的一隻單薄身影趴在那裡,駱夏不自覺地想起了不久前那個抱著膝蓋獨自坐在墓碑群裡的怪異少女。沒來由的心中一軟,給自己找了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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