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宇仔細回想了一下,伸手指向西方的天空,學著蘇華的口吻說——
“大陸最西邊,熱納伊海海畔,有一座城名‘賀桑’。古時,當地有一種風俗,在吹向海洋的風起之日,會以耳草編織成藍尋鳥的形狀,在夕陽入海之前隨風放飛。傳說,耳草又叫輕語草,它能代替無法涉足海上的人們繼續追逐光明,並將人們的心願說給那邊的天神聽。終有一天,耳草會順著風迴歸,為那些人馱回光明。我所圖之物,便是光明。”
說完這幾句話,雲承宇放下了手。
“然後呢?”
“沒了。”雲承宇攤攤手,“領主就說了這些。”
落寒撓撓頭,“什麼鬼,完全沒聽懂。”
風囂也一肚子莫名其妙,但不好意思直說。下意識看了眼雲煙,卻見她彷彿聽明白了似的,垂著眼若有所思。
“這些都不重要,你們沒事就好。”雲承宇短籲一口氣,“這一個月我可是為你們忙前忙後,改天你們可得把森林裡的事跟我詳細說說。”
“你還有事要忙?”雲煙問。
雲承宇點點頭,“陸終和寧知還知道你們失蹤時,也無比著急,寧知還差點就想回家找薛媽。我知道領主已經在暗中想辦法,才把她按住。你們回來了,我得去告訴他們一聲。今天就先到這兒,改日再聚!”
雲承宇一抱拳,朝風囂雲煙以外三人禮貌示意過,匆匆就要走。
風囂忙喊:“等一下,還沒算獸血的錢!”
雲承宇笑道:“領主都發話了,以後但凡你們需要而熾鳳團有的東西,任憑支取。領主之命,莫敢不從,就別為難兄弟我了!”
說完,他便快步離開。
風囂皺起眉頭。
雖說蘇華明言不會支使他們,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無端得了蘇華許多好處,他日蘇華真遇到什麼麻煩,又怎好意思袖手旁觀?
但要是硬拉著雲承宇給錢,無疑是當眾打蘇華的臉。
蘇華堂堂一州之主,上次他們私底下拒絕合作也就罷了,雲承宇並不知道其中條條道道,看起來甚至還挺羨慕他們被領主賞識。
這次要是再推辭,到時候再傳出個領主倒貼的閒話,於蘇華於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感覺我們踩進領主挖的坑裡了?”
落寒一語道出了風囂心中所想。
“只要我臉皮夠厚,這就不算是坑。”南畫“嘿嘿”一笑。
風囂將裝有獸血的玉信扔給何清穎,“不管如何,獸血拿都拿了,不能浪費。”
何清穎輕輕點頭,“好。”
另一邊,某個觀察幾人許久的身影,終於有了動作。
“找你們的人可真是多,老頭我想出來說兩句話都等了半天。”
暗處傳來的一句話,讓風囂幾人下意識挺直了身板。
“沒想到,你小子們連領主都結識了,厲害!”走來的人正是楚昭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