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正再三追問明月也不肯鬆口，何瑞秋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示意不許再提女兒的傷心事，抓著他一起去廚房刷碗。

明月回房間，沒一會兒，曹方正端著果盤進來了，“明月來吃水果。”

知道他不死心，還想打聽那人是誰，估計是想讓顧悠悠懸崖勒馬，明月直接從抽屜裡翻出一個檔案袋丟給他。

曹方正下意識的接住，“什麼東西？”

“自己看！”明月面無表情。

開啟袋子裡面居然是何瑞秋的病歷單，仔細看完後，曹方正腦子一片空白，字都認識，可組成什麼意思，就看不懂了。

或者說是他不肯承認，“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明月冷笑，“我倒是想告訴，可找不到人啊！”

曹方正看到病歷上的日期，赫然想起幾個月前，自己在外地出差，接到女兒的電話。

當時事情太忙，沒功夫多講幾句，可事後回來，這孩子也隻字不提，他還以為並沒有大問題，如今一個噩耗差點把他砸暈了。

“不可能，你媽怎麼會得這個病？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你覺得是我弄虛作假騙你的？”

明月語氣冷漠，“我那時剛失戀，媽又查出絕症，我找不到依靠只能打電話給你，可你只顧做生意掙錢，都不容我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女孩的話，一字一句好像針刺向曹方正，他不死心翻看病歷，“怎麼會這樣，醫生怎麼說呢？還有沒有希望？”

“不認識字嗎？還是說你這個大人要我告訴你該怎麼辦？”明月語氣冰冷。

曹方正是真慌了，他和何瑞秋是自由戀愛，感情極深，這些年已經習慣了，不管他到哪打拼，家永遠是最溫暖的港灣，回頭就能看見妻子一臉溫柔的笑容。

現在告訴他妻子得了絕症，也許活不了多久了，這讓他如何能受得了，不知不覺淚水迷糊了視線。

明月把病例搶過去，藏好，“我媽還不知道，你不要露餡了。”

女兒的語氣實在十分冷靜，讓曹方正慢慢鎮定下來，“對！不能告訴她！”

明月走到窗邊，幽幽說道，“你知道嗎，我接連受到打擊精神崩潰了，常常聽到耳邊有人說話。”

曹方正滿心惶恐，突覺女兒的情況不對勁，而明月直接推開了窗戶，身子往下探去。

“有個聲音在我耳邊慫恿，說跳下去就解脫了，爸，你說我要不要跳下去，我真的承受不住這麼多壓力了。”

老父親魂都要嚇飛了，一個箭步抱住她的腰，把明月拖回來，仔細看女兒臉色冷漠，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他的嘴唇直打顫，半晌才發出聲音，“孩子你不要嚇我。”

明月目光發直，“爸！你聽那聲音又來了，他說去吧，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解脫了。”

明月掙扎著要再撲向窗戶，曹方正亡魂直冒，用力鉗制住，柔聲道，“好孩子，你聽錯了，沒有聲音。”

明月只是想讓他知道原主經歷過的崩潰瞬間，看他果然方寸大亂，這才假裝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