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扮做農婦,低調的潛回京城,來到元家所在的衚衕,一座三進的宅院,這裡還是孫映雪的陪嫁。
元亦安家貧,和寡母相依為命,一直租賃房子住,娶了大家小姐,用著別人的嫁妝,卻幹出這種無恥之事,簡直豬狗不如。
繞到府後,四下無人時,明月悄悄翻了進去,直奔西南角一處偏僻的小院子。
當家主母,宅子的主人孫映雪,此時就被關押在這裡,院門緊鎖,卻難不到明月。
翻牆跳進去,小院裡滿是落葉,無人打掃顯得十分淒涼,隱隱能聽到屋裡有咳嗽聲。
“青杏,去倒茶來!”女子聲音很虛弱。
“一天天要湯要水的指揮人,就沒個消停時候!”過了片刻,一臉不耐煩的丫頭推門出來。
走到廊下,從爐子上拎起茶吊子,倒了一碗粗茶進屋,粗魯地把茶碗放到桌上,“慢慢喝,沒事別老招呼我!”
撂著臉,去了隔壁房間。
有原主的記憶,明月認得青杏,孫映雪從孃家帶來的小丫頭,往日裡乖巧忠心,處處表現,沒想到是個沒良心的。
就不必客氣了,明月直接闖入青杏房間,穿著藕荷色比甲的丫鬟,正背對門口歪在炕上。
聽到推門聲,她不耐煩道,“又怎麼了,一天天的讓不讓人消停了!”
憤怒的轉過臉來,見面前站著一身灰衣,不施粉黛的女子,一時恍惚,院門從外頭鎖著,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莫非是姨奶奶派來傳話的,她慌忙起來,“嫂子好,可是姨奶奶有什麼吩咐?”
明月似笑非笑,“好一個忠心丫頭,如今只認得姨奶奶,卻忘了自己的正主了!”
聲音太耳熟了,青杏一個機靈,可算認出來人是誰了,瞬間面無血色,“於,於姨娘,你不是……,怎麼,怎麼?”
“呵呵,我以為你攀上高枝,就不認得舊人了!”明月譏笑。
於明月,曾經的大丫頭,這些小丫頭在她面前都要老老實實的。
她命好,被提拔做了老爺的姨娘,她的兒子更是充做嫡子,將來要繼承家業的。
小丫頭們誰不羨慕她有福氣,誰知於姨娘好日子不過,居然觸怒老爺,被打死了!
那日行刑,青杏是親眼目睹的,那麼多血,把地面的染紅了,人是被活活打死的,鬧鬼了?
想到這裡,一股懼意襲來,青杏臉色青白,聲音打顫,“姨,姨奶奶,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心慌的站不住,100板子,人當時就斷了氣,被扔到亂葬坑去了,眼前這活蹦亂跳的又是誰?
雖然她穿的粗鄙,又不失粉黛,可是眉眼絕對不會認錯的,小丫頭惶恐極了,“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明月冷笑,“自然是懲罰背主的奴才!”一巴掌甩過去。
啊!
一聲慘叫,青杏被扇的跌倒床上,腦子嗡嗡的,牙板鬆動,和著幾顆牙齒吐出血水。
她嚇死了,捂著臉瑟瑟發抖,“不,不幹奴婢的事啊,是老爺下令打你的,跟我沒關係,你要索命去找老爺!”
少了幾顆牙,說話口齒不清,滾在地上連連磕頭,她還年輕,不想死啊!
果然是牆頭草,教訓一個小丫頭沒啥意思,明月一掌拍暈了她,轉身去了正房。
孫映雪實在病得不輕,父親病故讓她憔悴不少,回到府裡卻有更大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