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冷哼,“先別急著認親,老夫且來問你,你真是我卜家血脈?”
周小旺還沒開口,戴婆子搶先道,“旺兒自然是卜家血脈,我可以對天發誓, 若有半句虛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胸有成竹,兒子是卜二郎的。
“大膽!”明月滿面寒霜,“戴婆子,你口口聲聲說此人是老夫血脈, 可老夫根本不記得與你有過親密之舉, 哪來的兒子?”
戴婆子心中一緊,立刻拿出之前編好的說辭,“老爺怎麼忘了,那年我兄長成親,特意請你喝喜酒,你在席上喝醉了,我好心送醒酒湯卻被你輕薄!”
半真半假哭訴著,“事發突然,民婦當時沒敢聲張,也是為了保全老爺的名聲。”
“本想著事後讓你給個交代,不想老爺高中後另娶貴女,民婦卻珠胎暗結,擔心被人發現只能匆匆嫁人。”習慣性的哀嚎起來。
“住口!”明月猛拍桌子,“如你所說,老夫當時醉酒,此事可有人證物證?”
“這麼羞人的事, 怎麼可能有人知道,可你不能不認啊!我們旺兒和老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肯相信那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戴婆子睜眼說瞎話, 原主年輕時清俊,雖已年老也風采依舊。
周小旺卻是滿臉橫肉,一臉兇相,只有高挺的鼻樑勉強相似,就算卜二郎在世也比不上原主俊美。
聽到這裡,趙子恆方知自己想錯了,醜陋乾癟的老太婆年輕時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她怎麼有臉敢攀扯老恩師。
“呵呵!”明月冷笑,“看來你慣會尋死覓活的,聽說你當日早產生子,婆家疑心孩子是野種,你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天老爺啊,還讓不讓人活了,我清清白白做人,沒想到臨老卻被人拉下這張臉皮,索性死了算啦。”
戴婆子撒潑打滾,還不忘攀扯,“老婆子一條賤命死不足惜,老爺不能質疑我兒的血脈啊!”
周小旺陰著臉不說話, 難怪死老頭突然把他們捆了,原來是懷疑自己的身世,難道是哪裡出紕漏了?
不應該啊,他精心算過,出生日期對的上,老孃信誓旦旦,當日這老東西喝的不省人事,被架回去躺了半天才醒酒。
難道是老孃說漏嘴了?
事關重大,連妻兒都不知道,那日小女兒突然催促他,儘快讓老頭子把他們記上族譜。
當時,他還呵斥女流之輩,少管閒事,可女兒極聰慧,老太婆早就被她套出真話。
女兒一番分析,周小旺才意識到冒險行事暫時成功,不代表將來高枕無憂,為防夜長夢多,坐實身份後最好早日除掉隱患。
他後悔了,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早該弄死老太婆。
戴婆子還不知兒子已恨上她,唱唸作打的哭訴著,“民婦不敢高攀,可老爺毀我清白這是事實!”
明月冷笑,“老夫和你從無交集,更不可能毀誰清白,你可知醉酒之人根本無法行事!”
趙子恆忙道,“不錯,小酌怡情,真正醉的人事不知,的確不能做什麼!”
聽清事情的原委,趙子恆不免咋舌,鄉下老婆子居然攀扯老太師,九條命也不夠啊!
戴婆子心慌,好歹是經歷豐富的,不會隨便認慫,瞬間有了主意,拍著大腿哀嚎,“我可以對天發誓,就是你壞了我清白!”
“看你數年苦讀,有那般成就不易,不想壞你名聲,民婦情願打掉牙齒往肚裡咽,沒想到你卻翻臉無情啊!”